“月儿,会好的,会好的……”皇甫宸轻拍上官霁月的后背,安慰道,“现在做恶之人已经抓到,择日即将问斩,也算是给这枉死的百姓一个交代了。”
上官霁月一愣:“抓到了?!是谁?!”
“此人你也认识。”
“我也认识?”
“是的。”
上官霁月略一沉思,便肯定道:“是前太守大人——钱裕!”
在这江中地界,她认识的人寥寥无几,如果此人她认识,又有作恶动机,那定然就是他了。
“没错,就是他!”
“他明明已经投诚,就算往日作恶多端,可你只是罢了他的官职,并没有伤他性命,他为何还要炸毁江堤,难道他就不怕祸及他的家人吗?”
“家人?”皇甫宸冷笑一声,“他的府中除了几个侍妾和一众家仆之外,其他的人早就在我们还没有攻进江中之时,已经悄悄转移了。”
上官霁月眼眸微眯:“你是说他早就有准备?投诚只不过是他掩人耳目的,真实目的就是让澜江之祸拖垮我们的大军?”
“那倒不会,他当日无论投诚与否,江中之地他必然是守不住的。钱裕为人奸诈,但却贪生怕死,他明知道炸毁澜江江堤是死路一条,但还偏偏这样做了。只怕这件事情并不像表面这么简单,一定还隐藏着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到底是什么能让一个贪生怕死之人,宁愿一死也要炸毁江堤呢?”
“本王也百思不得其解,既然已经放他一条生路,他为何还要偏偏往刀口上碰呢?”
上官霁月仔细沉思,忽然她脑中灵光一闪:“我懂了!一定是因为他的家人!定是有人提前就挟持了他的家人,逼他用自己一条性命来换取他全家的性命!”
皇甫宸身形一震:“如果真如月儿你所说,那么此人早就料定了江中之地保不住,特让钱裕留下来制造这么一场灾祸的?而此人的真正目的就是不费一兵一卒,让我们的二十万大军葬身澜江之灾。”
“即使此举不成功,也会因天气炎热,尸体腐烂,也定会引发瘟疫,再无南下的可能!而江中之地四面环山,即便瘟疫横生,也绝不会影响到江中以外的地界,更不会传染到他们的都城平阳。”
“没想到司徒锐如此心思缜密,心肠狠毒,全然把江中的百姓当做了他们的垫脚石!”皇甫宸闻言,只觉胸口之处怒气难平,一掌拍在身边的桌沿上,“倘若他的奸计得逞,那即使幸存下来的人也只有死路一条,到时候,整个江中之地,便成为了遍地尸身白骨的人间地狱!”
上官霁月冷冷一笑:“凭司徒锐恐怕没有那么深的城府,只怕是有人在暗处给他出谋划策,而此人才是真正的毒蛇!”
“背后之人?月儿为什么这么说?”
“父亲还在世之时,曾经说过,司徒锐性情暴虐,荒淫酒色,但却胸无大才,像这样谋定而后动的行事作风根本就不是他的风格。今日澜江之祸跟当日的琉国假皇子之事如出一辙,同样的心思歹毒,布局缜密,竟然能找到跟楚子杰长得一模一样的杀手加以培养,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他如果愿意,可以毫不犹豫的拿天下苍生来成为他的牺牲品。所以躲在暗处的此人,才是最可怕之人!”
“如果南迟真有如此人物,那为何南迟大军还会节节败退?”
上官霁月秀眉微拧,无力的摇了摇头:“此事我也想不明白,假设此人真的存在,他对南迟百姓如此残酷,说明他恨南迟,恨不得南迟立刻亡国,但是却偏偏又因为某些原因,而又不得不保护南迟,不让它灭亡。他的内心很矛盾,这种矛盾的心理才让他变得残暴不仁,根本不在乎天下是不是生灵涂炭。这种想法听起来很荒唐,但是给我的感觉确实是这样,亦也许我想多了。”
“月儿,你这样说,本王真的有些担心。”皇甫宸面露担忧之色,“如果我们最终的敌人是这个人的话,那此人定会无所不用其极,届时,你岂不是很危险?”
“不是我危险,是我们都很危险!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此人在暗,我们在明,而且对此人身份目的一概不知,甚至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这才是最棘手的问题。”
“月儿,要不你回建安吧。等我攻进平阳城,生擒了那司徒锐,你再回来,亲手报这血海深仇,好不好?”皇甫宸忽然把上官霁月搂紧怀里,像哄孩子一般轻声软语的哄道。
上官霁月听了,不由得苦笑一声:“皇甫宸,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以自己回建安坐享其成?如果那样,我又怎么对得起我上官一门枉死的英魂?”
“月儿,可是我不想让你去冒险,你知道吗?”
“刀山火海,有你会陪着我,不是吗?”
皇甫宸没有丝毫犹豫:“是,本王会一直陪着你。”
上官霁月伸手抱住皇甫宸的腰身,轻轻枕在他的肩膀上:“所以,我不怕。”
就在这时,帐外响起了飞歌的声音:“殿下,齐将军!”
上官霁月一愣,立刻松开皇甫宸,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羞红了双颊,拉开与他的距离。暗自庆幸,幸亏是飞歌前来,要是流夏和墨一,定然直接就闯进来了。
皇甫宸看着上官霁月娇羞的面容,不仅笑着摇了摇头。两个人不知道亲过多少回了,他的月儿怎么还是这样容易害羞,害得他每次都要像欲求不满的饿狼一般主动求爱。否则,他敢保证,如果他不主动一些,这个小女人是绝对不会先主动的。
他心里这样想着,帐外的飞歌似是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忍不住又开口道:“殿下,齐将军,飞歌有事禀报。”
上官霁月闻言,一张小脸羞的更红了,一边散落颊边的发丝捋到耳后,一边用眼神示意皇甫宸赶紧开口。
“进来!”皇甫宸冷冷的道。
飞歌应声而入,进的帐内拱手行了礼,道:“殿下,齐将军,那个钱裕一句话也问不出来,少将军还有墨一和流夏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是一点用都没有。”
皇甫宸冷笑:“他们三个人都没有撬开钱裕的一张嘴,看来这个钱裕是不打算说话了。”
“那可不一定,我倒是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能让这个贪生怕死的人,连死都不怕也要维护的人是谁!”上官霁月道。
“月儿,少将军和墨一,还有流夏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还不知道吗?连他们三个活宝都审不出来,月儿你又何必再为此事费神?”
上官霁月看向皇甫宸,神秘一笑:“到了你就知道了。他背后的那个人,我一定要把他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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