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雪旗幽幽的把文具袋捡起来,送到了王倩桌子上,“还是你自己来吧,免得你说我坑你。”
王倩气冲冲的把文具袋拉开,把里面的东西哗啦啦的倒了一桌子,“大家都来看看,我文具袋里有什么!”
张文丽过去看了看,发现文具袋还有个内侧小口袋。
她一把抢过文具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里面搜出来一张五十的大票,右上角果然有个铅笔做的小三角号,显眼的很。
“这是什么啊?”
王倩不知道这钱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指着文雪旗跟张文丽大骂,“你们陷害我!”
张文丽把票子给大家展示了一下,“人赃并获。”
她咄咄逼人的靠近王倩,一字一句的质问她,“我记得你家庭条件挺好的,不缺这点钱,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王倩有些露怯,她向于娜投出了求助的目光,但是立马又把视线转了回来,一口咬定是有人在陷害她。
她家里富裕,根本就看不上那点钱,“做这种事情的肯定是穷人。”
文雪旗反问,“你什么意思?你瞧不起家庭条件不好的同学?”
王倩自知失言,支支吾吾的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反、反正班费不是我偷的。”
文雪旗眨了一下眼睛,引诱她说,“那钱为什么会在你的文具袋里?你觉得谁会让你背黑锅?”
王倩立马看了一眼于娜,一屁股坐下,脸涨得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一举动可是泄露了很多信息,也将嫌疑成功引到于娜身上。张文丽立马逼问是怎么一回事,被赵永强拦下。
“不就是一点班费嘛,至于这样闹来闹去的吗?班费没了,咱们重新交一遍就是了。别为了这点小事浪费大家时间,咱们以学习为重,其他的无关紧要。谁在多说一句,我就告诉班主任去。”
文雪旗看着面色平静的赵永强,疑心骤起。
这个铁憨憨不仅平静的很,还在故意偏袒于娜,这里面必定有说法。
班主任老徐应声赶到,他用扇子“啪啪啪”的敲着手掌,跟古代那些先生拿着戒尺一半,看起来就让人不爽。
“怎么回事啊,不好好上自习,吵什么?”
张文丽话最快,抢在前面说,“老师,咱班班费被偷了,我们抓到了小偷,你看怎么处理吧?”
老徐“啪”的一声敲了一下手掌,把扇子收在手里,“有这事?小偷在哪?”
张文丽把那张五十的大票“啪”的一声拍到了王倩的桌子上,回敬了老徐一次。
王倩满脸委屈的看着老徐,眼泪都流了下来,“老师,我没有,我也不知道这钱为什么会在我这里,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文雪旗心想,哭真是个好技能,可惜她练的不太到位,别说是于娜了,就连王倩的对位也没达到,不然她此刻看着王倩,就不会有心软的想法了。
老徐听完王倩的陈述看了一眼文雪旗,又看了一眼于娜,“刷”的一下打开扇子,轻轻的摇着头笑了。
弄得大家一头雾水,不明白这人想干啥。
他走上讲台,嘴角依旧挂着一丝笑容,言语里夹杂着讥讽,“你们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同学们继续一头雾水中,不明白这人到底想整啥。
老徐站在讲台上,手指轻轻地扣着讲桌,“班费是我拿的。”
全班一片哗然。当事人更是惊到头皮发麻。
他冷笑了一下,看了一眼文雪旗,滑溜溜的眼珠子里满是狡诈,“我想看看你们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结果,你们果然让我失望到顶。你们作为一个集体,应该相互信任,彼此帮助……”
他这一波洗脑,大有“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明天”的意思,把同学们忽悠的够呛。文雪旗和张文丽不服,这么有意的偏袒,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她们。
但是老徐暗地里威胁她们,不准再闹,否则就赶出十八班。两人也无可奈何,只得暂时咽下这口气。
晚自习后,文雪旗故意溜了个弯回来,正好在楼道口看到了班主任老徐和赵永强。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躲在墙后偷听谈话。
老徐问,“事情都解决了?”
赵永强说,“都压住了,他们不敢闹了。”
老徐又说,“你跟于娜是我的左膀右臂,你们一定要相互帮助,帮我管理好十八班。”
文雪旗听了这话默默地退了出去,果然赵永强已经被班主任招入麾下。现在,他跟于娜已经是命运共同体了。
要想动于娜就要动赵永强,这两个群众基础最好的人,现在又绑定在一起了。偏偏还都被班主任有意护着,要动她们难上加难。
她想起班主任老徐送给她的那把“莫生气”的扇子,决定搞事硬刚一次。
班主任那么偏袒这两人,无非就是他们听话还能办事。
她已经证明了于娜不是个能办事的人,接下来只要证明于娜和赵永强不是听话忠心的人,班主任肯定会放弃他们。
第二天文雪旗早早的起床,拽着张文丽去跑步。
张文丽这一次帮着她演了一场大戏,还贡献了一个破烂的随身听,真心欠她一个大人情。
为了弥补这个人情,文雪旗决定每天拽着她去跑步,让她把火气全都发泄在运动上。
张文丽看着雾蒙蒙的天空,觉得跑步对身体不好,就拽着文雪旗去了办公楼。办公楼比教学楼干净,也比教学楼安静。站在五楼的窗口往下看,可以看到大片大片的月季花。
对了,现在市面上绝大多数玫瑰,其实都是月季来的,所以她俩相当于看到了一大片玫瑰花。在这雾气飘渺,视线朦胧的清晨,格外的浪漫。
文雪旗心想,张文丽到底是个女孩子,即使人前是一个大大咧咧,以关二爷为偶像的女汉子,但是内心深处,还是有如此温柔细腻的一面。
张文丽指着月季园说,“你看那里的人,蹲在那里像不像在拉屎?”
文雪旗的嘴角抽了一下,张文丽果然是个女汉子,不用怀疑了!
谁知张文丽嘻嘻一笑,一胳膊肘子捅在了文雪旗的胸上,嘴角略带有一点狡猾的意味,说,“你没看到吗,躲在月季丛里的是谁?”
文雪旗捂着疼痛的胸口,定睛一看,那一团小小的蠕动着的,发如泼墨,皓腕凝霜雪,仅看背影就知道是个美人,除了于娜还能有谁?
“她要做什么?”
张文丽冷哼了一声,“还能做什么,学古代的妃子,偷花泡茶喝,偷花洗脸呢。整天舔着脸说是男同学送给她的,谁不知道这是她自己弄的啊!”
文雪旗想起张文丽刚才那个略带狡猾的笑容,突然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摘花在一中是大忌,每到了花期,学校都会开动员大会,要求各班严格教育学生,要爱护学校的一花一草。这种动员的事情都是团支书在做,但是于娜作为团支书却带头摘花,这绝对是个帽子。
不过这个帽子还不够重,不够把于娜一下压死。文雪旗想了一下,这个机会来之不易,这件事情得从长计议,让它小事变大才好。
早饭过后,文雪旗和张文丽故意磨蹭了一会儿才去教室打扫卫生。
此时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大家都在忙着预习功课。第一节课是班主任老徐的课,她们可不敢耽误了,所以急急忙忙的收拾。
文雪旗忙着低头扫地,在走到于娜桌边时,故意猛地起了一下身,用额角磕到了桌子沿。桌子应声倒地,书本文具散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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