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雷鸣把她当成一个透明人一样,从她的面前走过,径直朝宿舍走去。
梁宣早就冲好凉,在床上躺着听邓丽君的歌曲。
赵雷鸣进来他就开始调侃他,“雷鸣,冲凉要这么久啊,你洗蜕了几层皮了吧?”
“遇到一点事情耽误了。”
“啥事?”梁宣问着,就看到赵雷鸣身后悄无声息的跟进了一个女人。
“有女鬼!”
梁宣指着那个女人就喊起来,工地上除了做饭的周嫂子,根本没有女人,大半夜的突然出现一个女人,梁宣下意识的以为是个女鬼。
赵雷鸣不动声色的回头一看,“你怎么跟着我?”
女人说:“我想让你保护我。”
“我为什么要保护你?我不认识你,而且我也没有那个能耐。”
赵雷鸣不是不怜香惜玉,他对与黑帮有什么关系的人心中都充满了排斥。
女人指着他的胸口说:“我们是不认识,就凭着你的那个东西。”
赵雷鸣瞪了他一眼,“少提这个东西。”
梁宣此刻听得一头雾水,“你俩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不认识你吗怎么在一起?我怎么听不懂你们说什么?”
赵雷鸣不想多解释,回到床边躺下,身上盖上床单也蒙住了头。
女人跟着他坐到他的床头。
梁宣就更纳闷了,这俩人到底是啥关系,这个女人也没有见过她啊,她怎么如此缠着赵雷鸣?
想想,如果宿舍里面有这么一个女人,梁宣也没法睡觉啊,真不知道这个赵雷鸣搞的什么鬼。
他起身下床,扯过赵雷鸣身上的床单,“雷鸣,你这是做什么?大晚上的领进来一个女人,你也能睡着?”
“她不走,我能怎么办?我不睡觉我明天咋上班?”
“嘿,你这小子,那你睡觉,我咋办,宿舍里面多个女人,我可睡不着,再说明天传出去,说我们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宿舍住了一夜,这可咋说话?”
赵雷鸣觉得是这个道理,他不能这样任由这个女人这样的无理取闹,坐了起来,严厉的对那个女人说:“事情都已经解决的了,你该走就走吧,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也别影响我们睡觉。”
女人听完,眼圈一红,泪珠子就掉了下来。
一见女人哭,赵雷鸣觉得自己说话可能过火了,放缓了声音说:“我们根本不认识,就算是我救了你一次,你现在也安全了,不能一直跟着我吧?”
女人低低的说:“因为我没有可去的地方,从两天前遇到你之后,我在广州都没有睡过觉,没有吃过饭,时时刻刻都担心会被他们抓到,今天看到你的黑龙牌,那些人不敢对你怎么样,我知道只有你能救我。”
梁宣抢问道:“什么黑龙牌?”
赵雷鸣说:“梁哥,这不关你的事儿,你最好少知道一点。”
梁宣说:“咋不关我的事儿?你弄个女人来宿舍,我都没法睡觉,能不管我的事儿?再说,人家两天没吃没睡的,你也没有一点恻隐之心吗?真是个铁石心肠的。”
赵雷鸣想想梁宣说的也没错,怎么说这个女人也是无路可走才会如此。
“梁哥,要不这样吧,你和食堂的周嫂子熟悉,你带她去弄点吃的,晚上让她和周嫂子一起睡吧。”
梁宣想了想,觉得这样靠谱,就要带女人走。
女人看着赵雷鸣说:“我想让你带我去。”
赵雷鸣想赶紧摆脱这个和黑帮有关系的女人,无奈的说:“我和梁哥一起带你去。”
安排好这个女人,梁宣就不停的问赵雷鸣:“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来历啊?”
赵雷鸣就把前天救过她,今天又遇到她的事情告诉来梁宣,并没有提到黑龙牌这些。
梁宣对于这个女人闯进赵雷鸣冲凉房的事情特别感兴趣,听完之后脸上就露出猥琐的笑容。
“雷鸣?你不是被这个女人全身给看光了吧?”
“梁哥,你能不能说点其他的?”
“肯定是看光了,哈哈,我说呢,这个女人处处跟着你,似乎一步都不舍地离开你,原来是这样,你被人家女人看光了,人家肯定要以身相许。”
“梁哥,我又不是看了她冲凉……”
赵雷鸣想起刚刚在冲凉房中的情景,自己光着身子,那女人背对着她,自己慢慢的穿着短裤的一幕,不由得脸色有点发烫。
好在,这个女人此刻不在身边,少了许多的尴尬,想着她今天晚上吃好睡好,明天就该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赵雷鸣起床去洗脸,开门就看到这个女人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
“你还没有走?”
“我不知道去哪里?”
“那你也不能一直跟着我吧?”
“我也没办法。”
赵雷鸣十分郁闷,闷声不吭的去洗脸,女人就在站在他旁边。
赵雷鸣去厕所,女人就在厕所外面等。
赵雷鸣吃过饭准备上班,去开车的时候,女人也跟在后面要上车。
“我去上班,你还要跟着?”
女人说:“嗯,我可以坐在你的副驾室中。”
赵雷鸣的脑袋大的啊,真想撞墙,不对,应该是撞车。
梁宣看到这一幕直笑,“雷鸣,你这是走了桃花运了。”
这样的桃花,赵雷鸣根本不想要,他心里只有宋晴天。
眼看工地上的司机都开车走了,赵雷鸣怕耽误时间,只好让这个女人坐上了车。
一边开车,赵雷鸣一边想,如果不弄清楚这个女人为啥被黑帮追捕的原因,怕是难解决她一直跟着自己的难题。
“你叫什么名字?”
“闫小蝶。”
“名字挺好听的。”
“谢谢。”
“那些黑帮的人为啥抓你?”
“我……”
赵雷鸣瞥了闫小蝶一眼,“如果你不说的话,我可没办法帮你。”
闫小蝶谈了一口气,缓缓的把自己的遭遇讲了出来。
这个闫小蝶就是卷走陆信钱财的那个女人,闫小蝶离开陆信的原因是因为另一个男人。
闫小蝶自然不会说这些,也不会提到陆信,她就把自己的遭遇开始说起。
“我本是冀州省一所大学的学生,有一个港商去学校捐款,我当时被学校选中当司仪,后来捐款仪式结束以后,那个港商就提出请我吃饭。
这期间,这个港商对我百般殷勤,后来他又约我吃过两次的饭,向我表达了爱意,我看那港商年纪轻轻,一表人才,又善良有爱心,我就同意了。
后来,他带着我来到了广州,给我买了一套房子,我们住在了一起。
两个月以后,我就发现了不正常的事情,这个港商自己往返两岸,从来不带我去,我就心中生疑,逼问他原因,他才告诉我,他在香港已经有了老婆。
我非常的愤怒,就要提出和他分手,他百般的哀求,说他和他老婆貌合神离,因为家族生意原因,不得已才结为夫妻,他答应我他事业成功以后,就会和他的老婆离婚娶了我。
当时,我鬼迷心窍,就信了他的话。
可是我打听出来的结果让我出乎意料,那个港商不但结婚了,而且还有了孩子,他和他老婆过关系也很好,根本不像他说的那样,他也根本不会离婚。
为此我伤心难过,和他大吵一架,他就把在广州买给我的房子给卖了,然后把我扫地出门,我心中不平,就偷渡到香港,去找他理论。
那个衣冠禽兽的男人知道我去找他,明面上对我表示愧疚,祈求我的谅解,暗地里找人要杀我灭口,他安排他手下说这样话的时候,幸亏被我偷听到,我就连夜逃跑,最后又偷渡回到广州。那天,你救了我,就是我刚刚从香港逃回来。
我原本以为逃了回来就无事了,没想到那个港商并没有放过我的意思,仍旧在广州抓我,我去过火车站和汽车站,却发现他们都有人在监视,我吓得也不敢坐车,只能四处跑。”
赵雷鸣听完,既同情闫小蝶,也恼怒这个港商的卑鄙行为。
但是,他不理解的是,这个港商抓他,怎么会牵扯到黑社会。
闫小蝶说:“这个港商是黑龙帮的,我也是从他口中得知黑龙帮有一个黑龙牌的信物,也见过黑龙牌的图样,也知道了见牌如同见帮主的规矩。所以我看到你脖子上面戴的黑龙牌,我就知道,只有你能救我,能保护我,我才厚着脸皮跟着你。”
赵雷鸣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他下意识的问。
“那个港商姓什么?叫什么?”
“他姓程,叫程津良。”
赵雷鸣听龚大强说过,父亲赵绝伦在香港娶的妻子名字叫程宝珠,这人也姓程,那肯定是程宝珠的娘家人,看来真是黑龙帮的人。
闫小蝶问:“你认识?”
“不认识。”
“我可以冒昧的问一句,你怎么会有黑龙牌吗?”
“我说过,这是捡的。”
闫小蝶半信半疑的点点头。
这么重要的信物,说是捡的,闫小蝶根本不相信,可是看赵雷鸣这个样子,根本就是个土生土长的内地人,一副的农村人模样,他根本不可能和黑龙帮有任何的关系。
现在,闫小蝶也是走头无路,她只能跟着拥有黑龙牌的人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闫小蝶,那你为什么不去派出所?”
“我……”
闫小蝶不敢去的原因,就是她隐瞒赵雷鸣的地方,她为了港商程津良,卷走了陆信的钱财潜逃,陆信肯定报了警,自己一旦去派出所,肯定会被警察知道自己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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