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湘和老王一阵窘迫,他们这可是当着人面说了坏话。
孟天牵起嘴角,三角眼跟着一眯,平白无故增添了几分阴狠。老王拍了拍季湘的肩膀,很没有义气的转身就走。
“巧,我相公等我,先走一步。”陈解鞍和玉庆酒楼的账房结算银钱呢,季湘直接拿他当挡箭牌,扭过半边身子就要溜走。
被说闲话的男人依旧抱着胸,黑色长袍行走之间发出骇人的声音,季湘只觉得头皮发麻,脚步更加快了。
这孟天怎么和阴朝地府的阴差似的,吓死个人。难怪张明珠不喜,谁愿意嫁给一个凶恶的修罗啊。
“站住!”
季湘向来欺软怕硬,被孟天沉声唬住,心都快跳出来了。妈呀,相公怎么还不来救人。再说了,自己也没讲坏话啊,就文明吐槽感慨而已。
单个字或者每句话意思拎出来,都没半个脏字。
她懊恼的拍了下自己的嘴,就你图嘴快,瞎比比。调整好情绪,趁孟天要越过自己到面前时,一个侧身拉开距离,她笑嘻嘻的,“孟管事,我那是夸你。”
她以为孟天说的指条明路是打算露出点手段让她见识见识,没想到一个大男人眼里揶揄,嘴里戏谑的哼出声音。“你相公在那边。”
季湘看了看后厨的门,又看着孟天手指的地方。
靠,她搞反了。
算了,反正给人看了笑话,季湘甩甩手,将心地的害怕抹了一干二净。她相公可厉害了,不仅中过毒,还被你未婚妻喜欢过。
怎么感觉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思来想去,她还是没把那句话说出口,怕刺激孟天幼小的心灵。
院里的风吹的季湘有点头疼,老王那边还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还有几个帮厨,因为动作慢,被斥责。
孟天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幼稚可笑的翻着白眼,明明害怕自己,却还是假装淡定。
“孟管事,对不起,不该觉得你小鸡肚肠的。”
小鸡肚肠?那是什么东西,孟天愣了会,凶狠的脸上露出疑惑,过了会,才反应出这女人是就那满城流言的事情骂他小肚鸡肠。
没文化就算了,耳朵还不好使。
明明这事是她那深藏不露的相公所为,现在把锅甩他背上。
好一对狼狈为奸的夫妻。
“你觉得是我做的?女人?”孟天的嗓音低沉,有些沙,像是季湘握住了一把沙子,再从手间漏掉的触感。
忽略掉孟天阴沉的表情,季湘觉得自己又掉到霸道总裁的画风里。
该叫霸道管事吧。
将脑子里不合时宜的脑洞甩掉,季湘后退两步以保持两者的距离,她才不要被冻死。
“其实和我没啥关系,不是你做的,就不是嘛。做人,最重要不就是开心?”季湘打着哈哈,她才不要和别的男人有牵扯,相公会不高兴的。
孟天被气笑了,话还真没错,但从季湘嘴里出来就觉得变了味道。他还真就杠上了,“这事还真不是我做的,不过小鸡肚肠的人就在你身边。”
他特地把季湘念错的重点念出来,然后冷笑道:“陈解鞍才是那个幕后凶手。”
这名字,这真相,孟天相信,就算季湘不被吓死,也要惊讶的跳起来。
然而,那个女人镇定的哦了声。
完了?
“就这样,你不好奇?”一个猎户搅动满城风雨,还是她口中的小鸡肚肠,好歹好奇下他是怎么知道的吧。
天被彻底聊死。
季湘要走前,拍拍孟天的胳膊,“哥们,别沮丧,我相公也是无奈之举,不然你未婚妻死性不改。”
随后,留了个潇洒的背影。
张暴富这会跳出来,[亲,你不好奇吗?]这可是陈解鞍的势力,只要抽丝剥茧,没准就能知道自己相公是什么高贵身份。
[有点好奇。]季湘摸了摸下巴,[但是一想到相公帮我对付情敌,只剩下高兴了。再说了,我又不是不知道相公可能会有隐藏身份,他要是想告诉我,自然会和我说。谁没有几个秘密,等到时机了,愿意坦诚就坦诚呗。]
[你倒是挺豁达。]别的系统的宿主都不是这样的,不说愤怒生气,正常的情绪应该有点吧。张暴富有点慌了,该不会是用药过猛了吧,早知道山茶花这么厉害,就不用了。
季湘道了声谢,一拉开布帘就撞到一堵肉墙。“谁呀,不看路嘛!”
她捂着脑袋,决定恶人先告状。
头顶传来一阵温意,陈解鞍揉了揉季湘的头,“没事吧,湘儿。我急着……”
“没事,我没事,相公。”她眼角都晕出了泪花,这会听到相公道歉的声音,又全都逼了回去。怎么可以让陈解鞍愧疚,明明不是他的错。
两人在那儿呆着互相道歉,直到孟天看不下去了,吼了声。
怎么还没走。
被打扰到的季湘瞪了眼孟天,居然敢破坏自己和相公的温存。哼,下次见着你,打一顿。
“孟管事。”陈解鞍作揖,孟天还了这文绉绉的礼。这才咳咳两声,“陈兄弟,喝茶去吗?”
什么时候相公和孟管事关系这么好。季湘疑惑的抬头看陈解鞍,男人的眼里满是清明。
也因为这一抬头,错过了孟天眼里的邀请和了然。他们有事要商议。
“湘儿,你要一起吗?”陈解鞍问了句,很快看见小媳妇摇头。
她才不去,喝茶有什么意思。“彩蝶安定下来了,我都没去看过,你知道她的住址吗?”
突然想起陈解鞍是送他们去县城的,不过季湘没抱什么希望,毕竟这都好几天了,他们总要比对下屋子,才选好租哪的。
见陈解鞍摇头,季湘就挥手,说要去济世堂。孙大夫还等着自己做功课,又要给彩蝶抓药送过去,要是还有时间,得去孟府看看胖妮。
孟天说送一程,季湘摇手,这么点路,她这双腿又不瘸。
主要是还是不想做牛车,一骨碌跑出去。
陈解鞍淡然的笑意就收敛了起来,他瞥了眼孟管事,神情冷漠。“是你家主子还是……”
还嬉皮笑脸假装凶狠的男人立马扯过袖子,对着陈解鞍行礼,他呈上一卷羊皮,正声说道:“陈公子,是我家主子送你的礼。想来你会喜欢。”
陈解鞍接过后,不禁笑了出声,那位为利而生,居然给他送礼。恐怕是自己身上有利可图,不过,他何尝不是利用别人呢。
挥了挥手,孟天便消失在这三寸之地。
厨房里的人依旧热火朝天,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他并未拆开看,而是背着手,等古义前来。
京都该收一部分的网了。
……
季湘到济世堂,孙大夫正好被叫去就诊,逃过了一次功课。
济世堂的学徒拿来周彩蝶的住址,又抓好了季湘要的药,这才出口问了句,“姑娘,你……认不认识胖妮,葛胖妮。”
没想到从这清秀小生的嘴里听到胖妮的名字,季湘好奇的问他是怎么知道的。这小哥倒也不好意思,红了脖根。
“胖妮说,有个叫季湘的会来济世堂要周彩蝶姑娘的地址。”他挠了挠头发,“我是孙大夫学徒,那会儿正好见着她们一起来济世堂,就被嘱托了。”
看着小伙情窦初开的模样,该不会看上胖妮了吧。不行,早恋可不行。
季湘一下变得严肃,看那学徒的眼神也带着审视。学徒着急忙慌,这才把想讲的话理清楚。
“胖妮说,让你找到周姑娘后就去找她。说是……说是有件事情要拜托你。”
拜托她,胖妮什么时候这么客气。
季湘应下后就走了,心里越想越不对,胖妮不会出事情了吧。
找到周彩蝶家的地址,这是个带小院的二进二出的屋子,这么大,也不知道周彩蝶五十两够不够用。
原以为只会找个长租的屋子,看来她是下定决心生活了。
“来了来了。”里边传来声音,季湘心里像是落了块石头。等打开门,看见周彩蝶绯红的脸,一身鹅黄的衫正撸了袖子。
院子有浆洗的衣服,看着足足有四五桶。
“湘儿,你来了。”周彩蝶就差尖叫,她高兴坏了,以为季湘会晚点过来,自己这还没整理好呢。
季湘也抱了下周彩蝶,弄得后者红了脸颊。“周渔尼?”
“做活去了,这孟府招短工,需要木匠。正好周渔和他父亲学过,就去了。”周彩蝶领着人进来,“我平常在家浆洗点衣裳,再绣点帕子,添补家用。你给我的五十两,用了十两,租了这院子。等再过些时日,准能还你。”
“不急。”季湘不知道短工的资薪是多少,这五十两就算要回来估计也要几年了。“你先把药收着,脸虽然好了很多,但还是要吃着,持续才能见疗效。”
看当事人点头,双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季湘觉得心里有些承受不了。
“药钱一两,算在债务里。”
周彩蝶顿了下,噗呲笑了出来。不管怎么样,她对季湘还是很感激。
和周彩蝶相视一笑,两人也都坐下,“彩蝶,胖妮最近是不是出事了?”
那传信,实在有些诡异。
彩蝶避开季湘的眼睛,忽然叹了口气。
“她……她……”
“你倒是说啊。”季湘一下就急了,该不会又中毒了吧,难道孟府真的是狼穴。
猛然手上多了重量,是周彩蝶塞过来的桃。
“也不是大事,算了,你到时候自己看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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