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说着,就过来,一把把季明拉到后面。再掀开篮子的布,看见是不值钱的粽子,脸色难看到极点。
这个吃里扒外的,卖豆腐赚钱居然第一个不想娘家,还告诉里正。现在好了,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怎么做豆腐,他们家还赚的钱就少一大半了。
林氏听到一半,气的不行,就提早回家了。刚到门口,就看见季湘和季明开开心心说话,真不要脸的东西,还敢露笑。
“又不是吃不起,送这种不值钱的,还不如多给我们钱。”林氏提到钱,眼睛就亮了,但是粽子也没放过,抢过篮子,让季明抱到厨房里边去。
季湘无奈,估计这篮子是拿不回来了。
“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懒得和林氏斗嘴,季湘冲季明笑着说了声,就要出门离开。林氏哪里会让她就这样走了,上次能掏出钱给周六,再加上陈家现在日子好的不得了,肯定有不少钱。
季大海这个缺心眼的,也不知道和季湘要点钱。“走什么啊,季湘,有件事,娘要和你说道说道。”
神仙豆腐这件事林氏等里正和赵村长讲了才知道,一想到季湘瞒着自己用这个办法赚钱,心里就一阵的发恼。
听到林氏这种强盗逻辑,季湘嘴角都忍不住的要翘起来。这种女人,真的是没救了,不仅重男轻女,还是贪图小便宜,自以为是。
原主的爹到底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人!
“这件事情由相公管,我什么都不知道。”季湘原本还想争辩几句,掐着腰比一比谁是泼妇。但季明还在,影响不好。
厨房中的季明投来担忧的眼神,季湘安抚了下,不顾林氏要说什么,率先抬脚。
林氏怎么肯,一下抓住季湘的手臂,“小死人,你是不是耳朵聋了,让你别走没听见啊。你个赔钱货,养你那么多年,你就这样对你亲娘的?不孝女,没良心。”
咒骂一句比一句狠,季湘紧紧握着拳头,一把甩开林氏。
她压低声音,“我说了很多次,在你把我卖掉之后,我就不是你女儿了。我没什么义务,一定要帮你做什么事情。陈解鞍一家才是我现在的主子,他们让我往东,我就不会往西。”
那一瞬间,林氏仿佛看见了完全陌生的季湘。那张脸变得很不一样,眼神没有一丝感情,也没有眷恋。只有漠然,尤其是对她,还有厌恶。
咽下口水,林氏结巴的说道:“那……那又怎么样,我生你养你,我是你娘。打断了骨头连着筋,你要是不孝顺我们,打死你,也没人会说什么。”
林氏说的不假,即便被卖了,也还是林氏的女儿。一旦不孝的帽子扣下来,外人只会说她的不是。
屋檐上飞过一只雀鸟,喳喳的叫着。季湘冷眼看去,“你如果有本事打死我,大可以试试。”
话音一落,季湘走到一边,拿起院中还未劈开的木柴。林氏看着那手臂粗的木头,以为是要打她。
她吓得语无伦次,一直要喊救命。
季湘冷笑两声,就这胆子,还敢危险自己说打死她?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她用木头拍着自己的掌心,随后凉唇开启,道:“要是不怕和这根木头一样,我欢迎你随时打死我。”
啪!
林氏的呼救声戛然而止,她愣愣的看着季湘手里已经断掉的木柴。断口狰狞的像是野兽的牙齿,他们开着大口,仿佛要吃掉林氏。
罪魁祸首拍拍手,冲季明眨了下眼,这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吓傻了,和林氏一样站着不知所措。
她潇洒离开,不久,院子传来惊叫。
鸟雀四散,季湘很满意这个效果。暴力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却可以震慑出制造问题矛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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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义,你还好吧。”
郁南在外面赶着车,一直没听到古义讲话,心里不免有点担心。公子那也不是没地方住,这么急着走干什么,再说夫人还做好了粽子,以及一大堆吃的,他们可是一点都没吃到。
车里用两床棉被铺着,古义趴在上面,因为身量太高,腿还得翘起来。
“我们在云安村耽搁太久了,而且,施晖,蒙旗的行踪必然会有人追踪,我怕京都的那些鬣狗也闻到了味道。”不知道少爷要躲到什么时候,但看现在夫人闹的动静,这地方也待不住的。
赶车的人一拉缰绳,突然的停顿,让里边的人嘶的一声,疼的叫了出来。要骂一句郁南这个蠢蛋,就听见外边一道奇怪的笑声。
“郁南?”古义立马想到了一个人,连忙坐好,要拉开帘子,光还未透进来,声音已经从缝隙里递到了古义的耳朵里。
果然是他!
“你这小兔崽子,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好了吧,现在蒙旗到处打听你,没多久就会摸到我身上,等过两天,你那个傻师兄就会被京都的人知道,人不仅还活着,甚至娶了媳妇,还娘的做起生意,”
是葛天师。也只有这个男人,郁南才会安静如石头,半句不敢顶嘴。
古义放下手指,知道葛天师既然来了这里,就说明郁南并没有被发现。
“师叔,我师父都没这样骂过我。”郁南委委屈屈,他当时看见古义受伤了,哪里想的了那么多。
葛天师看见郁南还敢委屈,摸着山羊胡的手差点把胡子都揪下来。他也算驻颜有术,花甲之年,也还是满头乌发,瘦高身量藏在道袍里,一把拂尘了却红粉。
古义一直以为葛天师才过而立,待知道他的年龄,好一阵吃惊。
“你这混蛋玩意儿!要不是师弟云游,走前托我好好照顾你,我才没那个闲心给你擦屁股。”葛天师几个跃步,人就坐到了马车上,他一把捏住郁南的耳朵,疼得人呼呼直叫,这才放手。
小子,疼才会长点记性。
“你怎么样?听说和蒙旗交手了。”古义恭敬回说并无大碍。葛天师猛的一把拉开,将头探进去,见到古义真的和没事人一样,啧啧称奇。
要知道蒙旗可是北国的汉子,看着瘦不拉几,那剑术可比一般人厉害。再加上他身边的那一群影卫,要不是郁南找到蒙玉儿这个命门,这两个混小子都逃不了。
“把手给我。”葛天师给古义把了脉,又仔细问了当天的情形,越发觉得怪异。“北华两国交战时,蒙旗以少年将军十五岁征战沙场,一手诡异毒剑大杀四方。你没中毒?你遇到的不是蒙旗。”
不可能,古义摇头。“确实是他,当年我随少爷去往边城之地,有幸目睹蒙旗容貌,无差。”
葛天师又摸起了胡子,心说蒙旗改邪归正,准备慈悲为怀。那也能解释他这次来华国,没什么恶意。
“北国狼子野心,蒙旗作为那年少成名的北国飞将军,绝不可能无故出现在华国。或许他行事低调,所以并没有想杀你,而是想留个活口问话。”葛天师像是找到了合适的说法,“你们俩个,行事太不小心,这次要是蒙旗认出来,我看你们怎么和陈解鞍交代。”
敲打了一番,葛天师这才说起正事。他这次来,是为了一个人。
“是早些年遇见的一个贼老道,这两年寻到消息,说是在云安村出现过。”
郁南没听说过这些老事情,“师叔,什么人,还要你亲自动手啊。”
古义像是想到了什么,紧紧皱着眉头。葛天师手握着腰间拳头大小的玉,又钻出来,看了一会天,轻轻的说道:“是仇人,不共戴天的那种。臭小子,什么眼神。再看,我把你眼睛挖了。”
“你们打算去哪?不看陈解鞍那个臭小子了。”
古义答道:“我们要先回京都,稳住局势。少爷说,有一部分的网可以收了。”
“哦?也对,那些鱼蹦哒的太久,着实烦。收了也好,不过那小子怎么想的,窝在这种鱼都不爱的山野之地还要多久。客烟这两天念叨着我的头都疼了,还敢私自娶妻,看我见到他,不打死这混小子。”
两人都没说话,心里也不相信葛天师会打陈解鞍。
将近黄昏,马车才再次启辰。
葛天师摇摇晃晃,喝醉酒一样往着山里走。
郁南看着官道,“古义,咱们是不是应该和师叔说施晖的事情?他向来很讨厌那位的弟子,可是我们夫人又救了他,而且公子也有招揽之意。”
“这种事情,咱们就不要多嘴了。”古义奉行的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样生活才能过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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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富贵又找了几次赵二花,给了不少药,让她给孙大牛吃下去。
赵二花一面应着,又说起季湘的事情。
“人都找好了,只要你把季湘引出来,准能成事。”季富贵抱住赵二花,就要亲下来。赵二花偏过头,躲开了。
“我有个更好的办法让季湘能按照我们的计划做,只是,这事情需要个会写字的。最好,也认识季湘的。”
看季富贵不明白的眼神,赵二花又指点道。“我听说周彩蝶读过几本书,她要是能写封信让季湘赴约,比我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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