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们都给我下去。”应朝天看季湘真的有办法,自然是高兴。继夫人落泪,他一把揽住她的肩头。“烟洛,别哭了,允儿有救了。”
季湘看见这两人还在抱抱,心里的火气就上来了。“应老爷,我不是说了所有人都出去嘛。”
满屋的人确实都出了,应朝天环顾四周最后看见季湘看他的眼神,立马理解了。
“好,好,烟落,咱们先出去,别妨碍季公子。”应朝天拉着继夫人连忙出去。
走到一半,继夫人不肯。可又不敢说什么,怕应朝天起了疑心。
如果允儿救回来了,就再也找不到应之一的弱点了。继夫人微微低头,将自己的想法全都藏匿起来。她看着床上的小人儿,心里一阵疼。这是自己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若不是为了尧儿,也不会如此痛苦。
“老爷,烟洛也高兴。可季公子是男子,若咱们都出来了,允儿名声可怎么办。”她的泪从眼角缓缓落下,“而且季公子来历不明,也不是我不信之一,他认识的人就没一个是有真本事的。老爷,我实在放心不下允儿,不如,咱们将季公子赶走吧。我宁愿允儿清清白白离去,也不想她活着受屈辱。”
她说完后,试探的看了眼应朝天。男人面不改色,甚至毫不担心。最后继夫人忍不住,就要往里面闯,这人才板着脸。
“不要闹了,季公子不会是这样的人的。再说了,之一他是什么人,由你说的算?就算是狐朋狗友,那些人也是有本事的。夫人,允儿都已经这样了,咱们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啊。”
呵,真是好笑,到底是觉得允儿没救了还是觉得她骂了之一,让这个男人心里不痛快了?真是受够了,在路家,应之一的娘就用嫡女的名声压她一头。嫁到这边,她照顾应之一也只会被应朝天当做应该做的。从未有过一刻,甚至是一瞬,真正的心疼自己,心疼自己的孩子!
继夫人慢慢放开应朝天的手,不再言语。她还能怎么办,只能日后再找时机。自己怎么会如此傻,当初居然骗应朝天应之一命硬,将可怜的允儿送到外面,甚至应朝天从未去看过。
外边如何情形,季湘是猜不到了,他看着可怜的允儿,动手将被子依依翻开。最后留下底下的那层,允儿的小脸这才退了一些潮红。
可怜的孩子,就算不被补药补的大出血,也会被这几床厚被子压的呼气不顺。
去拿了茶盏,季湘取出一些灵泉水。这该怎么喂,允儿昏迷不醒,茶盏还小,又没有勺子,根本喝不了。
现在她也不能出去,不然自己这大师风范非得被戳破不可。
[宿主,要不要奶瓶,八十积分一个,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张暴富使劲推销着,季湘倒是觉得不错,于是直接买了。
奶瓶很是精巧,小小的一个,季湘往里面灌满灵泉,又把奶嘴往允儿嘴里一塞。幸好这小姑娘还不算彻底没有意识,最基础的吞咽到还是有的。
咕噜咕噜,很快,一奶瓶的灵泉都喝了下去。没了神医系统,她也不敢乱写药方。只能静静的等到允儿生命体征的变化。
在张暴富的监测下,允儿好像有些好转,摸额头,也没有那么烫。于是季湘将整个奶瓶里装满了灵泉,又喂她喝下。
“季公子,小女怎么样。”应朝天在外敲敲门,这都过去一个时辰了,季湘还不出来,自己真有点着急了。反观继夫人,她一开始倒是焦急,现在却是放开了。若是季湘能救下允儿,倒也是个好事。
孩子是她生的,疼也是自己疼。真要是救活了允儿,日后也不怕找不到应之一的错处,毕竟那人早被她养废了。
“老爷,季公子总是要点时间的,您别打扰他。”继夫人拉过张朝天,门就打开了。季湘满头大汗,看见两人,不拘小节的擦了擦。
灵泉的作用发挥了,允儿身体里的垃圾毒素不少都排了出来,但是光是内服肯定是救不了她的。“你们叫几个人帮允儿小姐沐浴下,这个是我秘制的药,沐浴之时放一两滴。”
总共是两瓶,一瓶是玫瑰精油,一瓶是浓缩的灵泉水。多亏空间的加工技能,不然她都不知道怎么把允儿的洗澡水换成灵泉。
应朝天叫人接过后,对季湘很是感谢。“这倒是不用,我也是看在之一的面子上。谁叫这小子让我当师傅,这一日为师终生为……额,为友,良师益友嘛。”
差一点就要和应朝天争当应之一的爹了,季湘赶紧收回那句话。
她也有些累,空间升级以后,加工也变得更快了。只不过这个加工消耗的是季湘的精神,所以一结束,她的身体就变得很沉重。
人精的应朝天自然看了出来,“来人,将季公子带去厢房休息。今日多谢季公子。”
好,好好。季湘根本抬不起手和应朝天客套。有人带自己去睡觉,立马就答应了。人际交往还得等到吃饱餍足后呀。
她离开后,继夫人抬脚就去看自己的女儿。还没走近,一股刺鼻的腥味混杂着恶臭冲鼻而来。从未闻到过这种味道的继夫人扶着柱子就开始吐起来,怪不得,刚刚站在门口就隐隐约约闻到季湘身上的味道,当时不大,她还以为闻错了。
“怎么了……呕!”
应朝天听到声音,也进去,没有准备的他一看见呕吐物加上嗅觉冲击,很快交代了胃里的存货。
后面的丫鬟也赶快进来,生怕老爷夫人出事。
于是第一个丫鬟,“呕!”
第二个丫鬟,“呕呕!”
第三个第四个连着中招。
后面来的人才老实了,个个戴着口巾,就怕那股味道往鼻子里钻。
房间收拾好,轮到小姐了,丫鬟们发现原来味道是从小姐身上来的。一掀开被子,小姐的衣服和肌肤间全是黑色黏黏液体。
摸着有些像是黑色的……不说了不说了,丫鬟们想想就觉得想吐。
几乎是十几个丫鬟轮流给小姐沐浴四五遍,身上的东西才洗干净。
而应之一这边,听到管家说季湘已经让妹妹好转,别说多高兴。
只不过,因为让父亲生气,他晚上的饭再次被扣下。好不容易食欲变好,却是现在正在结果。
“饿,饿,饿,举头望明月,明月是馒:头。”应之一冲着天,捂着肚子,咕咕咕的叫声让他想起以前的日子,那时候还有黄豆猪脚,酱鸭腿,小排……现在,不饿死就是他老子的宽容。
“好诗好诗。”季湘睡饱了,她和应之一住的还挺近,一起来就听见这胖子在胡乱念诗。“你不好好读书,你爹迟早被你气死。吃吗,你爹刚刚让人给我送的大餐。”
应之一点头,怎么可能不吃,他都快要饿死了。“师傅,快给我吃点。”
于是,应之一很快看见隔壁的窗户探出一个头。季湘那红色印子瞧不见,月光下看着格外的清秀。没成想一个男子还如女子一般水灵,他有点看呆了,很快又摇头,他心里只有金莲,这一辈子就金莲是他的妻子,不能乱想。
再说了,师傅这么厉害,怎么可以被他乱想的。
“发什么呆,赶紧拿啊。”季湘稳稳当当的把食盒递过去,“都给你,我这边还有糕点,对付下就可以。还有,日后别叫我师傅,我都差点在你爹面前出洋相了。”
“那叫你什么?”他接过来,立马打开。里面都是他爱吃的,拿出大米饭就是塞。
叫什么尼。季湘也不知道,“季爷吧,听着威武大气。”
以后谁要是惹她,还有应之一这个孙子帮她去收拾。嗯,就这样决定了。
胖子没反对,反正季湘说什么就是什么。吃完后,两人依靠在窗户边赏月,季湘看着那轮缺掉一口的银月,想起了陈解鞍。
平时要是有他在,根本不用不安,相公一出手,坏人就全没了。
她总是提醒自己,绝对不可以对男人产生依赖,可现在,陈解鞍不在的第一天,有些想他。
“季爷,你在想什么?”应胖子托着自己的下巴,他站着有点累,于是拖来凳子坐在那里。季湘听到他语气里的忧愁,再联系他今日的行为,想必是想倾诉什么了。
她想自己的男人了,季湘心里默默的说道,“没什么,胖子,你在想什么?金莲还是你妹妹。”
几次倒是有点想告诉应之一,他那个继母不是好相与的,希望他日后能够小心提防一些。不过,她没说,人家的家里事,不是她一个局外人能解开的。而且,还不知道胖子对继夫人是什么态度她随便说了猜测,很有可能还会让胖子生气。
“季爷,我虽然欢喜金莲,可我又不是真的恶霸。要是能堂堂正正让她喜欢我,自然是会选择这办法的。你就别嘲笑我了。我现在就担心允儿,对了,季爷,我还要和你说句谢谢。管家说了,夜里的时候允儿醒了,不仅如此,她还喝了一碗清粥。以前不会这样的,她要是犯病了,就是几日几夜都吃不了东西,只能喝点水。”
没有揽功,季湘浅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而且,是你妹妹命不该绝。”
“我挺对不起她的,记得允儿才出生,母亲就请了道长。他说我命太硬,和允儿住一起,她就会早死。我当时很害怕,以为我爹要将我送走。后来管家告诉我,爹不同意送我走,她说娘只留下我一个孩子,若是他不能照顾好,娘是会恨他一生的。于是允儿就走了,奶娘抱着她,大寒,雪花飘在一行人的头顶,虚弱的哭声慢慢远去。”
他还小,还不懂谦让。长大后,继夫人经常在他耳朵前说起允儿。他便记住了,有次偷偷摸摸去看她,小小的一个,明明都五岁了,还不会走路。奶娘抱着她,在那玩耍。
应之一偷偷的溜了进去,允儿瞧见了她,伸出手同他招呼。可惜的是,奶娘发现了他,告诉了继夫人。第二日,妹妹就生了病。应朝天知道后,将之一关起来,跪了一夜的祠堂。
孩子那时候还小,大人越是阻拦,他玩的更加开心。慢慢的,应之一学会了怎么避开大人,妹妹偶尔也会生病,但通常都是好的。
“母亲和爹说,允儿活不过十五,我不信。我开始劝他们带妹妹去京都,没一个听我的。我攒了钱,还变得蛮不讲理,这样有一天我要是失踪了,他们也只会觉得我在玩。我都打算好了,今年初秋就带着允儿上京,谁都没想到,还没入秋,她就快没命了。”
季湘也叹了口气,“别担心,我会尽量救好她的。但是,这体虚是先天的,我没办法让她和普通人一样。”
蹦蹦跳跳,玩玩闹闹,允儿都不可能了。她这辈子只能做个处:子,安静的在闺房里,做些自己感兴趣的。
“活着就好。”应胖子吐气,他没办法要求更多,自己求季湘也不过是病急乱投医。
………
而这边,季湘心心念念的陈解鞍,也到了仙客来。小二认识他,自然就告诉他季湘住在哪里。
男人温柔了眉眼,对小二也多了些笑意。这一路上,他看见了柳家人,心不知提了多久。解决掉跟踪的人后,他才来寻季湘。
咚咚咚。
房间里没有烛火,这么晚了,大约是睡下了。他想了想还是拿着牌子去新开的房间睡下。湘儿不爱别人扰她清梦,若是自己进去,保不准夜里起来嘀咕好久。
推开门,陈解鞍耳朵一动。没有立刻进屋子里,是季湘边上的房间,脚步声很重很稳,不像是是平常人。
应该是个男人,会武功。
此时手上还拿着兵器,所以在靠近门框时,有沉闷的响声。
这个男人在陈解鞍出现时就立马起身却无动作,而在敲季湘的门时,他才过来门口想探查。
不对,陈解鞍突然面色凝重。
他快步走到季湘房间,正想猛的推开。
“贼人!住手。”
陈解鞍未带刀剑,隔身一档,背后黑影从门后窜出。银光闪烁,刀身映出他的眼神,冰冷清贵。
“你是谁!”陈解鞍躲闪不及,来人刀锋一擦他的衣袖,一刹那,他的衣服便破开一角。
只听那男人冷笑一声,“就让你死得其所,廖亦能,小子,今日算你倒霉。”
廖亦能,这名字着实熟悉。陈解鞍静思片刻,那人提着刀已经生起杀意。他退后一步,靠在墙边,刀尖袭来,只能弯腰翻身。
听到声音的莫凝穿衣起身,玉淮乔苏沫则是抱住被子听到外边,皆有几分瑟瑟。
“玉淮,你听到了吗?”小姐没在,廖叔让她好好照顾乔苏沫,为了照看,她就睡在了乔苏沫房间里。
“听见了,好像是有坏人来。夫人,咱们不开门,坚决不出去。”玉淮抱着乔苏沫,她的身子好像有抖动。
她想起了什么,很久以前,就见过。黑衣人潜入她的房间,杀掉了很多很多人……
疼,她的太阳穴爆出一根筋,不断的扯动画面。天地间浑然倒转,脑中如针刺。乔苏沫疼了起来,泪水不断涌出,这还不够,心中的忧郁变多,她小声哭喊。
玉淮觉察到异样,摸黑感受到身侧乔苏沫的动静。“夫人,廖夫人,你怎么了?”
根本不受玉淮控制,乔苏沫受到刺激,婴儿般的啼哭。门外打斗声更重,鞭打,刀砍,还有人语,仿佛飞花入海,惊起了乔苏沫的神魄。
“啊——”
疼痛迫使她叫了出来,她不断的用拳头狠狠砸额头,靠在墙边,后脑勺碰到硬物的那一刻,她才觉得解脱。
一下,两下,外来的巨疼让她暂时忘记脑海里翻腾的记忆。心口的豁口不断开大,血流奔腾,她撞的更加厉害。
玉淮吓得拉住乔苏沫,根本顾不得廖亦能是与谁在打斗。反正已经惊动了小二和其他客人,想来就算是贼人也是逃不开的。
“廖叔,廖叔,你夫人出事了。快来啊。”这一叫,让优势在手的廖亦能打空,沫儿!她不能出事。都怪自己想不到,明明沫儿有夜惊症,害!他恨不得杀了自己给沫儿谢罪,又是看了眼黑暗之中的陈解鞍。
那人打起来游刃有余,这还是没有兵器,若是有了,怕是自己就没那么快将人压在角落了。“莫凝,看好他。别让他逃了。”
莫凝应了一声是,没想到恩公真的是被人追杀,现下这个刺客还大胆的到了仙客来。呵,她冷笑一声,廖亦能已经去了乔苏沫屋里。
玉淮开门,探头一看,莫凝姑娘前的男人还真有点眼熟。“算了,应该是不认识的。廖叔,快进来吧,你夫人她好像发疯一样去撞墙。我实在没法子,将人绑起来了。”
幸好她日日都有干活,这夫人的力气脱缰也不及她。
廖亦能点头,立马进去。
乔苏沫哭的更是幽幽,而这边,小二接到其他客人的话,说是楼上有人打了起来。
翻身起来,鞋子都穿反了,掌灯赶紧往上跑。这七号房的莫凝姑娘,正拿着鞭子想要抽打过去。
借着亮光去看,那男人的脸逐渐的变清晰。莫凝有一刹那也觉得难以呼吸,这男子,刹是好看,眼如星,眉似远山,昏然的火光下,就如天神般。
“哎哟,莫姑娘。”
小二这个急,上前一挡,莫凝的鞭子就下不去了。仙客来是迎客的地方,打打杀杀伤了和气。要是掌柜的知道,自己的月钱又是要被扣了。
“干什么!你拦着是不是也想跟着挨打。”其他男人千千万,可恩公最好看,这不容反驳。没想到见到陈解鞍,她那颗心可耻的多跳了几下,这不一恼羞成怒,莫凝把气都归咎在陈解鞍身上。
自己就是个打零工的,怎么可能想要挨打。小二晃脑袋,“姑娘,这您就说错了。这位陈公子是小店的客人,您不能不分黑白见人就打。”
住店的客人?莫凝斜眼余光扫了一眼小二背后的男人,“那为何廖叔打你时,你不说。难道不是做贼心虚。”
陈解鞍抿起唇角,冷脸道:“你们没有给我机会,如何解释?”
好像是哦,莫凝开始怀疑廖叔。哪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去做贼的,“我不能听你的,等廖叔来了,我才会放你走。”
小二这个急,您是我姑奶奶,这都说了是认错了,她还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要是他是个坏人,我把人放了,岂不是给自己挖坑。小二哥,你放心,要是真出了事情我扛。不过……我看大家也全是缩头乌龟罢了,打了这么久,可没有个人出来主持公道的。”这让莫凝想起簧竹馆,那么多人都知道她是被拐的,却没有一个敢站出来。她是有恩公相救,可是前面被挑走的女子就惨了。
她说完,小二还想出声。陈解鞍已经站了出来,“将这些碎掉的花瓶钱记在我的账上,退房时一起付。”
话罢,男人往廖亦能去的方向走。莫凝怕他跑了,一路跟上,见到这个小贼还挺自觉,抱着鞭子吃吃的笑了起来。
玉淮帮着廖亦能微乔苏沫吃下安神丸,“廖叔,夫人是怎么了,她刚才那样子着实可怕。”
这几日她精神很好,廖亦能忘记给她吃安神丸,再加上之前打斗刺激到她,所以才会……为她掖好被子,眼里满是疼惜。“没事。”
话一落下,外头就有了莫凝的笑声。没过一会儿,姑娘进来,“廖叔,玉淮,我把那个偷摸的贼人带过来了。”
陈解鞍连余光都不想给她,方才,他已经想起这位廖亦能前辈到底是何人。
乔苏沫病发,有一半是屋内贼人所导致。他气的抓住把柄,恨不得再次与他打上一次。玉淮则是好奇的转身,想见见是哪个贼人。
廖亦能发火低声让人滚,玉淮就认了出来。
“姑……大哥,你怎么会来这里。小……小哥哥她没在仙客来,而是在玉珑坊。”惊喜的上前,玉淮依旧忘记不了小姐的嘱托,咳咳两声,压制住自己的喜悦。
面冷的男人难得对玉淮露出笑,大湾村时,他就瞧出了,玉淮对季湘是言听计从。肯定是那丫头同玉淮说了什么,他颔首,“好,我知道了。”
怪不得屋里无光,想想也是,那丫头平时夜里不会这么早睡下的。
“你……是季湘的大哥?”廖亦能见到陈解鞍全貌,确实有些熟悉。季湘她是女子,在外以男子身份行事,而这男人怕不是哪里见过才这般眼熟。
还真是,廖亦能想起来,自己才来南安时,就见过季湘与一男子亲昵。想来,这名义上是大哥,其实就是季湘姑娘的相公了吧。
而莫凝因是关外人一直不知囡囡的意思,又无人告诉她季湘是女子。这下只当是陈解鞍是恩公大哥,刚刚针锋相对,有多洋洋自得,现在就有多后悔。
不过,恩公和他大哥以及玉淮丝毫不像。
“季大哥,大哥累不累,我给你拿椅子。”莫凝对季湘有着非分之想,见到陈解鞍恨不得马上讨好自己的叔子。
她迷迷瞪瞪去抱了一个凳子,让陈解鞍坐下。男子道谢,“我姓陈,陈解鞍。”
啥,是跟她说的吗?莫凝看陈解鞍没坐,想了很久也没想通恩公为什么不和大哥一个姓。
玉淮也上前,有了姑爷在,小姐也就有了靠山,自然是高兴极了。廖亦能将床帐放下,“刚才冒昧,还请陈公子见谅。”
他能这般说,已经是折了面子。
陈解鞍摇手,“此地不便,还请廖前辈借一步说话。”
看了眼乔苏沫,廖亦能这才点头。“玉淮,莫凝,还请两位帮忙照看内人。还有,这是安神丸,她若是醒了,便让她服用两粒。”
两人点头,陈解鞍与廖亦能出门到了另一房间。烛火摇曳,窗门紧闭,陈解鞍观察四周发现无人,这才开口。
“前辈,敢问您是否是从海南岛而来。”
廖亦能脚尖朝外,手肘靠桌,眼神不闪躲,“是。为求医而来。陈公子面熟,想必是季姑娘的相公吧。”
季湘对他恩惠重大,他看陈解鞍虽不是完全信任,但也不会欺瞒。“不知陈公子找我何事?不如开门见山。”
“我夫人是否是遇到了事情。”仙客来外的那些人,是柳家人。玉淮说季湘女扮男装去了玉珑坊,不回仙客来,肯定是发现了有人跟踪。
“确实。”廖亦能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陈公子,在此我还是要对你说声抱歉,若不是我莽撞没有搞清楚就……实在抱歉。”
自己的一时冲动,还害了沫儿。
他愧疚的低头,陈解鞍为他斟茶,“不必自责,前辈,晚生很是感激,若不是你的警觉,我大约无法得知湘儿她处境堪忧。廖前辈,还有一事。”
“何事?”
陈解鞍十指相交,嘴角轻笑。“猛虎回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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