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客来
乔苏沫犯了一次病后,逐渐的好转,她记起了不少事情。比如廖亦能是她相公。
“玉淮,你过来坐着,我有事情问你。”乔苏沫指尖碰到桌面,想起了这几日一直被她错认为女儿的季湘。该有三四日没见到人了,玉淮心不在焉的理着衣裳。
姑爷说玉珑坊没有小姐,那她会去哪里?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廖夫人,你该喝药了。”她坐立不安,一日没有小姐的消息,自己和热锅上的蚂蚁没差。
乔苏沫立马抓住她的手腕,这孩子才多大,就这般懂事。“玉淮,跟解鞍一样叫我一声廖姨。”她是怎么都没想到,陈解鞍会是王采林的孩子。
当年京都谁人不知王家女对葛天师的纠缠,没想到她已经放下自己多年的执念躲在乡野小地嫁人生子。
“你是在担心季湘?”玉淮点头,姑爷他来南安寻小姐,这小姐还未找到,姑爷又被官差认为杀人,不准他在外面乱走。
要是小姐或者姑爷任何一个出了事情,她就是万死难辞一咎。
廖姨摸了摸她的头,玉淮便落下眼泪,隐忍的哭着。过了一会儿,她才擦掉眼泪觉得好了不少。
“我没事了,廖姨,我去给你拿药。”玉淮听话又乖巧,平时有事都不会让人知道。点点头,这时再不让她干点事情,人怕是要憋坏的。
在她走后,廖亦能与莫凝进来。
“沫儿,玉淮去哪里了。”廖亦能就怕她想不开,自己往外乱跑。乔苏沫说是去拿药,这才放心。
莫凝小暴脾气,恩公不知去向,恩公大哥被关在仙客来。“簧竹馆真是和我有仇,怎么每次都是它。廖叔,陈大哥肯定不会杀人的,应该谁谁在诬陷。你说会不会是追杀恩公的人,现在好了,玉珑坊没有恩公,咱们还不能报官。”
两人都无计可施,乔苏沫叹了气,若是实在没法,只能靠官府衙门洗清了陈解鞍的嫌疑,之后再慢慢找季湘。
她到底会去哪里,南安县如此大,又该如何去找。
三人惆怅的摇头,莫凝低落一会儿,很快就想起一件事情。为了保护玉淮和乔诗语,她和廖亦能一直没有去帮忙找季湘。
所以是不是忽略了和陈解鞍互通有无,导致陈大哥有些无头苍蝇?毕竟这陈大哥好像有点孤僻,他早出晚归,反正自己和廖叔是不一定碰到他的。
“廖叔,陈大哥去问过应之一吗?”
应之一?怎么忽然说到那个小胖子,廖亦能摇头。“他倒是去过应家,但是没有季湘人。你的意思是应之一藏起了季湘?”
怦!
门被打开,玉淮站在陈解鞍身后,汤水洒了一手。乔苏沫连忙喊她过来,她的手几乎都烫红了。
“应之一是谁?”
这个莫凝知道,她有些心虚,看见陈大哥的目光后,打心眼里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物。于是莫凝将她和季湘遇到应之一并且为金莲解围的事情详细的描述了给陈解鞍听。后者压低眉头,“我去过他家,并没有人。”
林胥锦说过,那里是应宅。进去后只有几个婢女,并没看见季湘。
“会不会那个应宅只是其中一间,他这么有钱应该不止吧……”莫凝试探的说了句,倒是惊醒梦中人。陈解鞍咬牙,恨自己当时不往深处查探,居然看见表面就急匆匆离开。
他拂袖转身,廖亦能赶紧拦住。
这时有人看着仙客来,他要是出去,肯定会被打回来的。陈解鞍已经知道季湘可能所在,一时冷静不下来。
“廖叔,我轻功不错,那些人不会发现的。”陈解鞍并不是自负,廖叔知道他的本事。可夜深了,他不知应之一老宅何处,到底怎么去找。一切从长计议,不能关心则乱。
看似劝动了陈解鞍,但实际上这男人根本没有放弃。
在快要甩开廖亦能,施展轻功的时候,一名宽袖长衫,头戴斗笠的男子哼着小曲走来。
白衣白袖,飘飘欲仙。
陈解鞍与廖亦能对视,很快挪开。来人看似不会武功,天黑却戴斗笠遮住容貌,绝对有诈。
他们脚下生力,各自往腰间摸兵刃。在下一刻,白衫男子快要擦肩而过时,幽香入鼻,熟悉的味道让陈解鞍呆了片刻。
嘻嘻。
银铃一般的笑声突然响起,男子的身形一偏,双臂如同铁箍紧紧的抱住陈解鞍的腰。这一情形实在让在场两人想不到,“放开!”
男人脸都快黑了,抱住他腰的人使劲摇头,甚至将耳朵贴在自己的胸膛。
“不要,我不放。”
这……声音为何这样像湘儿。
廖叔实在没见过众目睽睽之下,居然有男子行分桃之事。看见陈解鞍的表情也变得恶心又同情里边的人自然听到动静,个个要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一个出来的是莫凝,关外民风开放,她却没见过男男抱在一起的。这心中除了愤怒还有好奇,乔苏沫出生于贵门,虽后来没落,倒也知晓些公子哥爱玩的。
她将玉淮的眼遮住,“别看,你家大哥是被人缠住了。”
至于陈解鞍,早已经放弃抵抗。听到声音,他就知道是谁了。闻着许久未闻的香味,他的心落下了。
“登徒子,你还不放开陈大哥。”莫凝听到乔苏沫的话,这才想起要去帮忙。提鞭要上时,陈解鞍一个旋转,将怀里的人带出三丈远。
他沉着脸看着莫凝,甚至要上前的廖叔也被他躲开。“湘儿,你还要抱着多久!”
怀里的人偷偷的笑着,她就知道陈解鞍肯定会第一时间认出来的。在她站稳后,季湘面对大家将斗笠拿掉。
玉淮听到小姐的声音,高兴的要跑出去。不过看见姑爷寸步不离,甚至连手也不放开,也就不去打扰了。
廖叔这脸色十八变,“你这丫头,吓了我一跳。”
“恩公,我还以为你是……凝儿不是故意的。”莫凝没想到骂错人了,连忙道歉。季湘自然是不会怪罪她,里边的乔苏沫温柔的坐着。
季湘拉了一把陈解鞍,也没解释什么,而是到乔苏沫面前,叫了一声娘亲。“我这几日在应之一家中帮他妹妹瞧病,娘,害你担心了。”
乔苏沫摇头,季湘还想和她说些什么,就见玉淮莫凝冲着自己摇头。廖叔和相公正怀着笑意,她怎么了,难不成是脸上有东西。
没一会儿她就知道为什么了,乔苏沫摸了摸她的头很是郑重的道谢。“多谢季公子救治,几日前,我恢复了大部分的记忆。”
什么!季湘根本笑不起来了,只觉得有辣椒擦了皮肤,一路红烫到耳朵。
也不知道是谁先笑出来,肆无忌惮的声音让季湘更为窘迫。好在陈解鞍出来解围,问她这几日的事情。
告知大家,她怕呆在玉珑坊被人摸黑进来,于是乔装去了应之一家里。他妹妹突发疾病,正好被自己救了,应朝天知道她是玉珑坊的东家,想和她做生意便留她住下了。
怕那些人还没走,又担心连累大家,所以她没有离开应家而是让应之一来报平安。
听到季湘没事,众人皆放心。
有了陈解鞍来身边,季湘也不怕那些坏人。不过,季湘不知怎么心里很是忐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恩公,你没事了,可陈大哥出事情了。”莫凝一说话就破坏了气氛,“你回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外面的官兵。”
官兵?“没有吧,不过我碰到一群人,坐在堂里喝酒,每个人进来还都盘问好一会儿。等等,相……大哥,你不会就是应之一说的那个貌若潘安却疑似变态男人吧。”
不是吧,那自己骂的那些话……呸呸呸,童言无忌,她那是不知者不罪。
陈解鞍不明白季湘说的是什么,不过他现在确实麻烦。季湘听了几人的解释,这才知道,相公是为了找她这才不小心沾上这桩祸事的。
很是对不起相公,她做事考虑不周道,连累了别人担心。
“你今日应该累了,先去休息,等明日我再和你说具体的事情。还有,你要小心,柳家的人没有走尽。”
柳家,果然,是相公的仇家找上门。
而另外一边,应之一和允儿吃过饭,看到了季湘留下的信。信里说了,她还有事情,他们老子的生意只管去找周康谈。
自己也就是爱出个主意,做生意打交道,周康才最在行。
等待时机的柳家人正躲在破旧茅草屋里,原本五人的小团体,现在变成了三人。二蛋铁勺还有一个老大,老大现在还受伤了,昏迷不醒。
本来钱都是在老大手里,现在他都这个样子了,怎么可能拿出钱。
“铁勺,要不咱们自己回去找二爷拿钱算了。我觉得老大活不久了。”
铁勺还算有义气,“不行,咱们绝对不能丢下老大。二蛋,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让老大去仙客来里面找人,他也不会被官兵打成重伤。”
“血口喷人,不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铁勺,你饿不饿,我记得老大身上还有个玉牌,我去当了,给咱们弄点钱填饱肚子。”
这句话铁勺同意,“那我守着老大,你去吧。”
二蛋怎么也没想到,这次一别就是阴阳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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