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动作和孙大夫仙风道骨的样子倒还真有些重合。
“正正好,屋内有几桶狗喝的水。我们用脚踢翻后,这才将狗困在里边了。”孙薇这次被抓的匆忙,很多东西都没带上,不然就一个柳长贵怕是没命在她跟前晃悠。
水只能困住狗,之后是陈解鞍拿着火把,将她们带出。
季湘恍然大悟,怪不得进去院子里时,台阶处全是水。
“多谢孙姑娘。”她为之前自己的言语道歉,若不是孙薇见微小处得办法,相公他斗狗便要花去大量的精力,更遑论之后柳长贵安排的死士。
“哼。”孙薇抬高下巴,嘴角露出得意的笑。“之后就是那些不要命的黑衣人,到了一个院子见到一个长相略微妖艳的女子,没聊多久。人就来了,黑衣人很多,陈侠客一个人不一定能对付。所以我让他带我去附近的药堂,救人我不一定拿手,论毒,除了我师傅和一个混小子的天赋较我相差无几,别人我还真不服。”
陈解鞍对季湘点头,握住那双手不想放开。“如果不是她,今夜若要归来,恐怕是要废些功夫。”
孙薇挑眉,似乎在对季湘说,看见没,我说的没错吧。
女子敛眉,今夜的事情实在是出乎意外,偏结局在意料之中。明明顺利的不行,季湘的心就像是差了什么,空了一块。
她好像有点焦虑,这件事情看似结束了,实则柳长贵一日没除,这里的能量碎片就无法收集。
“大家早点去睡吧,别打扰师娘师傅了,都挺累的。”应之一滑头的拉住莫凝,后者看出季湘的不安,想要上前,却被一把拉走。
想要责骂两句,哪有学子对习武的先生如此大不敬的。可莫凝看着比她还高的背影,突然放下劲,随着应之一拉出去。
玉淮也请孙薇出去,让她委屈委屈与自己同住。孙薇自然是不在意,嘻嘻的笑了两声,让玉淮帮着去打水。
这一夜折腾的汗水直流。
季湘不言不语,挣脱开陈解鞍,默默的去帮着打了水,又拿上干净衣服。
两个隔着屏风,各自简单擦了擦,凉意突来。
陈解鞍顺手将门关上,偌大的屋子里,物件撞:击声不断牵动两人的心。
许久,两人合衣而眠,季湘昏睡间,陈解鞍开了口。他的声音极好听,模糊了时间,直达灵魂。
“湘儿,对不起。”
他不该不按计划行事,凭生了许多危险,让季湘担心。
“你没错。”
顶上的纱帐悠悠荡荡,熏香微微,将蚊虫熏的晕乎乎。
有几个黑点停泊在纱帐外,它们以为自己已经到了目的地,伸出长长的嘴,白吸了一口气。
季湘慵懒的抬了抬眼皮,指头一掐,将蚊子捏死。枕头下的帕子是王氏亲手做的,上面绣着一群小黄鸭,灵活生趣。
她用帕子擦干净手,背过身,卧进陈解鞍的怀里。
突如其来的软香,让陈解鞍僵硬背脊。他微微弓起身体,喉咙似有火焰,沙哑的道:“你生气了?”
“我没有。”
生硬的搭话,季湘脸红的又靠近了一点。她展开双臂,穿过陈解鞍的脖下,环抱住他。
“我真的没有生气,你不要老觉得我是个气性大的。平日里,我虽大声了些,那也是嗓门问题。相公,我知道,当时情况特殊,你做出来的决断必然是当时最正确的。”她虽爱吃点小醋,脾气也大,又不爱说些软话。但是,她不爱藏着掖着,有什么问题当场沟通了就是,免得日后清总账搞得大家都不开心。
她不想陈解鞍再纠结这事情,便笑了笑,深夜里,女子的嬉笑仿佛是昙花,梦幻而虚无。
陈解鞍突然猛的抱紧她,肉与肉贴在一起,滚:烫的温度一下就从耳根烧了起来。季湘微微推了推,“相公?”
她小声的询问,抬头还没看到人,额头与脸颊已经落下翩翩轻吻。
“嗯?”喉结上下滚动,陈解鞍硬是从里面挤出艰难的回声。
相公与之前好像不一样,季湘心里害怕起来,赶紧道:“你说这次柳长贵会不会被定罪,想来我们手头的证据应该足以让他没了下辈子。”
耳朵传来一阵阵热气,季湘腿脚乱动,想要慢慢挪开两人的距离。
这动作立马被陈解鞍发现,他脚一抬,立马和季湘绕在了一起。季湘的手和背也被紧紧拥在怀里,他舍不得这温柔和香气。
“湘儿。”他沙哑着,“把你给我好不好。”
脖颈被吻占据,起初是温柔的,最后如雨点,猛而迅速。
季湘被砸晕了,她的胯部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她的亵:衣不听话的卷了起来,好像有只虫子,讨厌的飞在后边。
她反手去抓那调皮的虫子,又被面前的男人狠狠咬住嘴唇。
“唔唔……”
季湘发不出声音,她连自己的神力也使不出来,身体开始绵软无力。
“不……不要。”相公,咱们不能这样。
明明是拒绝,就连手都是抗拒着男人的靠近。
但不知为什么,陈解鞍身上的味道清香的让人痴迷。她好像深处在沙漠中,香味无疑是一杯带着冰块的酸梅汤,忍不住抬起唇去迎合。
她的思想仿佛春水落下的泥巴路,泥足深陷,丧失思考,好像有个声音说不可以。又有人撺掇着自己,让她抱住陈解鞍的脖子,索取更多。
最后,还是陈解鞍清醒过来。
他匆匆的推开季湘,猛的起身,一跃出去。季湘抱着被子,红润的脸颊满是欢喜和羞涩。
肩头上落下了红梅,衣服歪七扭八,她摸索着穿好,又将自己闷在被子里,“季湘季湘,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丢死人了。”
刚刚,她做了什么!
她好像摸……啊,啊啊不要再去想了,丢脸死了。要不是陈解鞍反应过来,自己的清白就没了。
季湘活像个十二八的小姑娘,即便她内里已经是位老阿姨。逐渐的冷静下来,她一边觉得自己变态,一边又开始憧憬与陈解鞍真正的大婚之日。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昏昏睡去。
隔日,她伸手往旁边一摸,一个鼻子,两个孔,一张嘴巴……
“湘儿?该醒了。”
低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季湘猛的睁开眼睛,睡意被赶走。
“你……你怎么在这里。”昨夜的事情暴:露在日头下,就变得羞耻。这个念头不断放大,让季湘垂下脑袋,尤其是男人的笑,扎眼的让季湘不断记起自己的傻。
这不是废话嘛,陈解鞍不睡这里睡哪里。季湘舌头像是打了结,慌忙躲开目光,“咳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睡着了。”
唉,季湘真的想打自己一巴掌,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偏偏的躲不开昨夜的话题。
陈解鞍好笑的看着季湘懊恼的神情,他坐直上半身,探头去看。季湘被吓得心脏乱跳,她捂住自己快要跑出来的心脏,将脑子里的混沌一一压下。
“湘儿,你还太小,受不了的。”
???
季湘猛的歪头,这话似乎有些内涵。
果然,陈解鞍眼带笑意,嘴角都有三四分让季湘见了就觉得炸毛的弧度。
“别太急着同房,我都会是你的。”
被说毛了,季湘抓起枕头就打。“你才急,你全家都急。”
叶素来时,正巧是季湘吃过饭。
柳长贵被陆震云押送回了京都,季湘将所有的罪证都移交给了他,这一劫,柳长贵若是还能逃,这朝堂也就是真的腐朽不成样子了。
听闻,云天朗也在幕后出了一把手。季湘倒是不意外,朝堂的党派之争,向来都是你死我亡,能踩一脚是一脚。
另一消息,便是张如死了。季湘颇有些失望,她总觉得张如就这样死了,太过便宜他了。
季湘斟茶,叶素淡笑,她容色恢复,更带几分娇丽。“那你祖母可有怪罪你私自去陆太守府。”
叶素摇头,大方的理了理衣摆。“若是陆夫人不喜我,叶家怕是杀了我都做的出。可现在是陆太守一家都愿意接纳我,祖母自然是不会挑刺,不仅如此,三房在叶家的地位也有所见长。”
“那你见过陆戚后,感觉如何。”季湘说话有些粗俗,叶素也不见怪。
见过陆戚后,让叶素更加明白,陆戚虽是个傻子却比任何人都待她好。
她真心相待的叶暖,孝敬的一双父母,还有曾经的夫家,看似美好却都给了她满满的伤痕。陆戚不同,他会将自己最爱的物件与她分享。
“嫁给傻子比嫁给骗子要好,更何况,这个傻子是我挑的。”
她自负的想着,从小到大是她不想争而不是她不会。
季湘颔首,“祝你好运。”
两人谈完后,正约着去游玩,正巧遇见了礼佛去的陆夫人。
傻子陆戚一见叶素,就叫嚷着娘子,非得一同去。季湘被放了鸽子,还真不知道这一下午该如何打发过去。
正想着,应之一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师娘,咱们去游西湖吧。”
紧接着一个二个都冒了出来,都要去西湖瞧瞧。
陈解鞍也从外边回来,季湘瞧他脸色不愉。
“相公,你怎么了。”该不会是和自己置气吧,也不对啊,今早出去时还是笑着的。
她走了过去,挽住了陈解鞍的胳膊。还未等相公开口,一个稚嫩的男声传入耳边。
“陈夫人,许久不见,可还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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