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湘自醒来后,一直没法忘记。她找来任伍声,问起清华国的沙漠之地,再提起一句梦中的只言片语,很快就得知他们在北林城。
北林顾名思义,是华国靠北之地。那里紧紧邻着北地,有山林也有荒漠。
相公竟是到了那边,与先前所说的春楠好似差的有些远。
既然知道了行踪,季湘自然就不需要这所谓的任意门。说句真话,她自己也不认识什么好男人,如何给谢客烟做媒,难不成,将她纳给陈解鞍做妾?
张暴富白了季湘一眼,那神情仿佛在说,你就是个傻蛋。
你要是不做任务,就是放弃奖励。
“我付不起责任。”她抱起张暴富,走到一边,“那可是终身大事,我总是在想,如果我给她撮合的人,是个渣男,那不是害了谢客烟?还是算了,这个红包不要也罢。”
“切,假清高。”
张暴富嘘了一声,跳下去跑了。
季湘也有些生气,她这哪里是假清高,正好掐腰大骂,谢客烟来了。
“你果真要去找师兄?”
谢客烟看了一眼冷冰冰的任伍声,难不成她要和这个大老粗呆一起度过接下来的日子。
季湘歉意的握住谢客烟软软的手指,她颇有些不舍,“我明日再收拾着去,任伍声会留下保护你。”她再看了眼张暴富,想了想还是没把他留下。
“好吧。”这里倒也不会有什么坏人,她自己也熟悉。
只是说起这件事情时,任伍声却是那个拒绝的人。
这样一来,季湘就很难脱身。
恰逢山中大雨,路上泥泞。她是想走也走不了,夜里想再做梦,也没再看到过陈解鞍。
与张暴富说起这件事,后者呼噜噜的说道,不过就是个梦,不必挂怀。毕竟自己这个系统以及不在,预知梦,宿主不可能有的。
被这样一说,季湘也陷入了困惑中。
就这样,过去了四五天。
任伍声和谢客烟倒是熟稔起来,说句实话,若不是任伍声长相过于粗犷,不然性子与谢客烟倒是登对的。
对外,两人都是冷冷的,熟悉后,任伍声做事冷静全面,谢客烟倒是算一个小女孩。
“季湘,我和任大个捡回来一篮子的蘑菇。”季湘烧着水,看了看那篮子里色彩鲜艳的蘑菇,从里边挑了能吃的,做汤底。
菜选的野菜,掰碎了丢进去,再放入任伍声前几天打的一只山鸡。很快,鸡汤好了,另外一边焖的饭也差不多。
季湘这才起身,煎鱼。
简单的饭菜勾起了谢客烟的味蕾,她很久没有这样轻松。这次偷跑出来,父母不会大肆张扬,到处找她。可是,若回去,定有好果子。
她叹了口气,“大个子,把筷子给我。”不去想这些,她瞥到了任伍声靠在栅栏边上似乎格外出神,叫了一声,大高个转过来,手上就有了布包。
里面是红木筷子,任伍声亲手做的。
她那日不过说一句这些筷子难看,过了几天,她就收到了一双精致的红木筷。
“哟。”季湘酸了一下,“上次的筷子没我份,这次居然还贴身放着谢小姐的东西,任伍声,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夫人没她重要。”
心中自然是不这样想,揶揄的看了眼谢客烟,等女子红透了脸颊,气呼呼的哼了一声。任伍声这才冷脸说道:“夫人误会了,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挑选木材,已经做了四五双。”
于是,他细心的拿出五只布包。
“因为木盒做法要麻烦,只能缝了一些简易的布包。”
“哇,你手蛮巧的吗?”季湘举起大拇指,然后拿过筷子。不得不夸一下任伍声,这手艺着实好。再看谢客烟,嘴嘟的老高,是不开心了。
事后,季湘偷偷的问过,谢客烟说是没有不开心,就是有点失望。
为什么失望,大约是觉得自己独有的被人分了。
季湘迟钝的哦了一声,让她宽心。她有男人了,任伍声不大可能。
“季湘,你别胡说。任伍声不过是个奴才,我是谢府大小姐,我怎么会喜欢他。”季湘举起手,投降一般的摇头,谢客烟更是生气,一下拔高声音,“我就是嫁给纨绔都不可能和一个奴才在一起,你若是再胡思乱想,我就……我就……你这是什么表情,怎么不对劲。”
她皱起眉,向后看。
任伍声扛着一棵树,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不是的。谢客烟心里慌张如同乱飞的蝶儿,撞进了蜘蛛网里。“大个儿……我……”
任伍声疏离的退后一步,“夫人,您要的树找到了。”
季湘尴尬的点头,“那就放在院子中,待会我再锯开。”她本想做个砧板,这里的已经不好用,腐烂了一些。
企图缓和气氛的季湘想叫住任伍声,推了一把谢客烟,哪知小姑娘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张了半天嘴,才说道:“本小姐说的都是实话,但不针对你。”
“嗯,谢小姐放心。我任伍声就是一粗人。最大的愿望,就是跟随将军,不是您想的癞蛤蟆,您不必怕我这个奴才喜欢上您。”他没有转身,没法猜测他是何表情。季湘在一旁恨不得上去帮谢客烟说话,奴才奴才的喊,真的太伤人了。
“你!”谢客烟不知被哪句话惹怒了,眼眶红着,“任伍声,你是说本小姐自作多情?你算哪根葱,本小姐不过说你一句奴才,你敢如此给我看脸色。等师兄回来,我一定要你好看。”
季湘怕两人真的吵起来,赶紧上去拉架。“任伍声,你先走。”
她拉着骂骂咧咧的谢客烟回了木屋,很久,抽泣声才消失。
“是我的错。”她很后悔对任伍声那样发脾气,“只是这些日子以来,抛弃了谢府大小姐,与你们仿佛朋友一般的呆着,我似乎对任伍声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她笑了起来,比哭还难看。“他有时像是一只大笨熊,个子高高的,走路时候会发出笨重的声音,滑稽的很。”
思起任伍声的模样,季湘对后一句话保持怀疑,任伍声练武的,怎么可能会发出声音。看着谢客烟哭的梨花带雨,季湘缄默。
说了很多任伍声,谢客烟又哭了起来。
唉,接下来,怕是要难熬了。
……分割……
“将军,郁南醒了。”
一大早,就是好消息。
陈解鞍到了客栈,古义守在床边,一口一口的喂药。伤都已经换过了药,有了那日荒漠的水,大家都没有过重的伤亡。
“我不想喝白粥,我要肉,吃肉。”郁南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我嘴巴淡出鸟来了,不给我吃肉,我真的会死的。”
“呸。”
古义捂住他的嘴,“你别给我说这种晦气的话。不喝我就去给你叫别的,好好睡一觉吧。”
他拗不过,只好妥协。
陈解鞍沉声嗯了一下,“喝了,莫让我来喂你。”
“师兄……”郁南扁着嘴,他是病人啊,怎么还是这样凶。不过他还是拿过古义手里的碗,没滋没味的喝完了。还把空碗给陈解鞍看,“师兄,咱们这次能死里逃生,多亏了你。”
他立马拍起马屁,就怕师兄让他再吃一碗以及责怪他鲁莽。
在山间的时候,是他去引开那一小路追兵。要不是师兄后来救他,恐怕真的死了。
那时候是九死一生,他想想就害怕。
“等回去,我会和师傅说。你的性子不适合在这红尘,待师叔云游回来,便带你去那些山林好好修行。”
“不用了,师兄。”师傅可以几十年不出山,他不行啊。
古义在他求救下,转移了话题。“将军,如今咱们已经在山林城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已经买了一座院子,到时候大家先去那儿住下。”他不能回去,廖文华给他写信,说这次被算计,很有可能与朝中有关。
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华国那个传出重病的皇帝。
与此同时,和陈解鞍只相隔一个镇子的林胥锦,看着手下人,气的上去便是一脚。
逃了,逃了,居然又让陈解鞍逃了。
他不过是离开一会儿,这些废物连瓮中的鳖都抓不住。
“你们这群废物,没用的东西。”林胥锦恶狠狠的骂着,“我花了那么钱,心血,养了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就是随便养只狗,都能替我咬死人,你们呢?那么多炸药,你们居然也杀不死他们。”
“都给我去领罚,滚,别让我杀了你们。”
等她们走后,一位婀娜的女子从里边出来。
这个女子,季湘若是在,定然会惊讶的叫着,文儿。
就是那对被廖文华救下的姐妹之一,她居然也会在这里。
林胥锦并没有拒绝文儿的揉肩,他舒服的靠在椅子后,文儿甜声说道:“主人,别与那些废物生气,文儿见着就心疼了。”
“嗯。”
文儿转了下眼睛,小心翼翼的说道:“主人,文儿这些日子来,一直想替您分忧。”
“哦?说来听听。”
“主人,您不是想得到季湘吗?”文儿故作伤心,“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如今陈解鞍不在京都,不正好让您趁机而入。”
“你接着说。”
文儿勾起嘴角,“您告诉她,陈解鞍有难,将她骗到身边。最后,中途出些波折,来个英雄救美,苦肉计一出,她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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