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手瞟了一眼帷幔,迅疾跪下身去,“殿下恕罪!”
容忌满头黑线,朝着帷幔外的铁手冷叱道,“滚出去!”
等铁手带着众将士逃出屋中,容忌才轻柔帮我穿上衣衫,“没被吓到吧?”
怎么可能没被吓到?正当浓情蜜意时,一群人冲进屋子已经让我窘迫无比。偏偏容忌还说他卡住了,吓得我不知所措。
他浅浅吻着我的唇瓣,“一会,我让若雪送你去东海,我先去凡间一趟。”
容忌前脚刚走,天帝和天后就入了且试天下。
“歌儿,近来可好?”天后握着我的双手,十分关切地问道。
天帝和蔼笑着,“这还需要问?你瞅瞅歌儿红润的脸色,便知忌儿将她养得多好!”
我有些羞赧地顺下眉眼,若不是方才那一番翻云覆雨致使我气血上涌,我脸色应当还是偏苍白的。
天后攥紧了我的手心,柳叶眉微蹙,“我知仙倌各怀心思,对你也有诸多偏见。因此,忌儿想带你去东海养胎,我是十分赞成的。只是,母后甚是担忧你年纪尚轻,照顾不好自己。”
天帝更直截了当地说道,“歌儿啊,朕深知仙界的腐朽已经深入骨髓无可救药。但倘若朕哪天遭遇了不测,仙界不可一日无主啊!”
“父皇的意思是?”我悄然询问道。
“朕的意思是,等你诞下天孙,便带他回仙界,忌儿放弃的位置,朕重新交由他,如何?”
我原想着永不会仙界,但看到天帝目光中透露着的祈求,才意识到,若放在凡界他也只是个无奈的帝王而已。
他看上去依旧器宇轩昂,眉宇之间总有种不怒而威的王者气魄,正是因为如此,他低声下气祈求我时,我更没有了拒绝他的勇气。
沉默许久之后,我终于颔首,坚定地说道,“父皇母后放心,等小乖出生,我一定亲自带他回仙界。”
香雪怜静静地站在门外,面色无喜无悲,但看她袖中殷红的血滴落在地,便知她此刻心里的波澜。
我出声叫住了她,“香雪公主,母后就劳烦你多加照料了。”
香雪怜水眸里氤氲着一片水汽,硬生生盖住了她眼底的不甘与愤怒,“且歌姐姐,你当真要走?”
我反唇相讥着,“你日日夜夜盼我离开仙界,如今我马上就要离开了,这不正遂了你的意?”
她忽而癫狂冷笑,“你以为没了我,殿下身边就不会有莺莺燕燕?男人总是多情,我就看你能独占殿下到什么时候!”
啪——
我当着天帝和天后的面,将香雪怜一掌扇趴在地,“我和容忌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置喙!”
香雪怜怒意勃发,但她还真是沉得住气,只可怜兮兮地看向天后,“天后,救我。”
天后万万是不敢插手的,欲言又止,终究还是随着天帝匆忙离去。
“天帝,天后都走了,你也不用装模作样了。”我半蹲下身,单手勾起她的下巴,瞅着她花容失色的俏脸。
香雪怜这才收起方才伪善的样子,她紧咬着下唇,恶毒地诅咒着我,“且歌,今日你夺我所爱,他日必当加倍奉还。我诅咒你腹中胎儿早夭,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和容忌相见互不识!”
香雪怜用簪子划开了手腕,倾尽全身仙力,将她的诅咒封印在骨血之中。
我眉头紧皱,一脚踩在她背脊上,听着她骨头断裂的声音,心里的不安总算减轻了些。
“我时常想你是不是脑子有些问题。容忌若是爱过你,也不枉你执着一场。但关键是从始至终,容忌就没有正眼瞧过你,你何以如此执着?”我揪着她的头发,虽十分厌恶她,但也着实佩服她的坚持。
香雪怜眼里闪过对我的厌恶,摆出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自见他第一面起,世间再无其他男子能入我心。你以为我像你?和前鬼王暧昧不清,又和堕仙祁汜在妖界淫乱多日,还死皮赖脸跑回来缠着殿下不放!若论犯贱,你比我更甚。”
我怒极反笑,将她拖出了且试天下,“你说世间再无男子能入你心,何不考虑考虑牲畜?”
“什么意思?”香雪怜浑圆的胸明显一阵震颤,娇俏的小脸显出一丝惊恐。
我一路拖行着她,将她扔至仙界最为肮脏不堪的马厩,“你救过母后,救过容忌,我自然不会轻易杀你。就让这些精力旺盛的马儿,代我好好教训教训你!”
香雪怜被我扔至马厩中,小脸煞白。她原本可以轻而易举地跨出马厩,但可惜的是她刚刚倾尽全身仙力诅咒于我,现在虚弱地同凡间女子无异。
我倚靠在马厩外,眼里带着浓浓的笑意,“别瞪我,你若是不诅咒我,岂会仙力尽失,身陷囹圄?”
香雪怜身上的异香本就有让人心猿意马的功效,而这些在仙界被邪气沾染上的天马更是通晓人事。它们见香雪怜就这么倒在马厩之上,纷纷上前,将她团团围住。
香雪脸终于感到害怕,跪在地上祈求着我,“求求你,救我出去!”
“我像是那么好心的人?”我反问道,她方才若是没有诅咒小乖,我倒不会如此生气。但她诅咒了小乖,在我看来,这就是无法原谅的罪责。
天马嘶鸣,纷纷拱着香雪怜的身体,模样急迫。
香雪怜因为恐惧,瑟缩至一隅,一双淬毒的眼睛定定地锁着我,“我好歹是仙界的香雪公主,我若死了,你难辞其咎!”
“放心,死不了的,你的仙力也就一个时辰就会恢复吧!”
我看着天马疯狂地撕咬着香雪怜的衣服,偶尔还会殃及她细嫩的肉,顿觉有些残忍。
“算了,我换种方式折磨你吧!你出来。”我将手伸向了香雪怜,企图拉她出来。
但她认定了我不会拉她出来,只尖声辱骂着我,“且歌,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殿下若是看到你的真面目,一定不会爱你!你这么对我,一定会遭报应的!”
我听着她的尖叫声,只觉烦闷得很,讪讪收回了手,“是你不出来的!”
当天马将她身上最后一丝遮挡撕扯开来,她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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