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言玖突然打断了他们，他一脸狐疑地转头看向彬蛟，“你说有那么多人祭奠你？你可别告诉我是因为你家亲朋好友特别多，所以才这样，要我说，你活着的时候该不会是……”
“是明星！”
护士接过了话茬，“你该不会是某个知名的马戏团小丑演员吧，因为出众的外貌，所以吸引了一大波粉丝。”
嗯？
彬蛟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的神情，稍纵即逝。反应过来后赶紧附和道：“对，对，没错，我当年在马戏团那可是万众瞩目，不瞒你们说，每天来捧伦家场的不计其数。那些女粉丝们天天嚷嚷着要嫁给我，我死了后，你们不知道她们有多伤心。”
“噗”，言玖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彬蛟心虚地闭上了嘴巴。
护士露出鄙夷的神情，不屑道：“再火也不过是个马戏团的小丑演员而已，我告诉你们，老娘当年那才叫火，甭管男女老少，都迷恋我的歌声……”
“你不是护士吗？怎么又唱歌了？”言玖禁不住打断了她。
“咳咳！”
护士略显尴尬，随即赶紧扯嘴道：“当护士不影响我唱歌啊，“护士”是职业，“唱歌”是业余爱好不行吗？空闲时间我经常给病人们唱歌听，他们都可喜欢了。”
“哦，是吗？”言玖挑了一下眉头，不相信道。
护士有些心虚，躲闪掉眼神，她本想继续吹嘘自己当年的“丰功业绩”，但又担心说的越多越容易露馅。
并且站在不远处的少年此时也正面朝着她，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且脸上看不出任何神情，但却有种说不出的威慑感。
护士便自觉地闭上了嘴巴，没敢继续说话。
这时大家言归正传，言玖指了指墙，问少年道：“这个是你画的吧？”
少年：“咦？”
他低下头，手指头捏了捏衣角，否认道：“不，不是我画的。”
“他那么小，没这本事，这些画是这里的一个医生画的，诺，就是他！”说着护士手指向了第三幅画中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哟呵，你们这医院里的医生护士倒还挺人才济济的啊，会唱歌的唱歌，会画画的画画。啧啧，此处应该有掌声。”彬蛟略带讥笑地讽刺道。
护士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懒得和他计较。
言玖凑近了一点，就在这时，突然一道白色的身影从门边闪了过去，速度极快。
他迅速跟了过去，但最后也只眼睁睁地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处。
言玖看的很清楚，对方身上穿了一件白大褂，很肥大，像是披了一个床单一样。
这时彬蛟也跟了出来，开口道：“怎么了？刚刚那是谁？”
“好像是画里的那个医生，但我不太敢肯定！”言玖沉声回道。
彬蛟想了一会儿，疑惑道：“不可能啊，我上次来的时候把这里都摸透了，里面除了那个护士以外，没有医护人员了。而且，丑鬼也说了吧，这里的医护人员都走了。”
“走，回去！”
等他俩重新回到房间时，护士和少年正在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看见他俩后立马闭上了嘴巴。
彬蛟一个健步窜了过去，拽住少年的衣领，语气不善道：“你俩又憋着什么坏呢？”
这时护士赶紧推开他，挤兑道：“别为难一个孩子，你们有本事就去找这里的医生，他们当年丧心病狂，失掉医德，做出伤天害理的事。不入轮回，该在地狱里受尽折磨的是他们……”
她说这话的时候像是忘记了自己身上正穿着护士服，如果说她没有参与人体实验的事，但画中的那个护士怎么看都是她的脸。
“可他们早已不在这里了不是吗？”言玖禁不住打断了她，他使了个眼色给彬蛟，让他放开少年。
从刚开始到现在，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新的想法，那个想法很大胆，但却最接近真相！
随即言玖自己走了过去，指了指少年衣摆上的绿色颜料，开口道：“这个是什么？你身上不只这一处有，你别告诉我是因为这里墙上的画没干时，你进来后不小心染到了？还有这里……”
说着他举起了少年的手，发现他右手小手指的指甲特别长，而其他几根手指都没有，反倒修整的很整齐。
“一般画画的人都喜欢把这根手指甲留得长一点，那样在作画的时候可以用指甲尖垫在纸上，以免手的这个位置蹭上黑灰或者颜料，不仅容易弄脏手，也容易把画弄脏！”
言玖说完这段话，少年轻蔑地笑了一声，他抽回自己的手臂，不屑道：“这只是你的猜测不是吗？不过，就算这些画是我画的又怎样，我只不过是将他们的罪行记录下来而已。”
“你说他们是在做人体实验，有没有什么证据？我可没忘记你们是精神病患者，这里可是有毛病的。”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子，继续说道：“依我看来，医生们不过是在正常地替你们做治疗而已。”
“啊呸！”
少年嗤之以鼻，他全身突然散发出黑气，言玖和彬蛟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皱了皱眉头。嘀咕道：“这小屁孩怎么了？”
“咯咯咯咯咯咯咯……”
护士再一次发出诡异的笑声，她剔了剔指甲，回道：“他啊，心眼小得很，受不了别人说他脑子有问题！”
话音刚落，少年突然转身对准了护士，吓得她赶紧闭上了嘴巴，躲在一边不吱声。
言玖怔了怔神，他倒是不怕眼前的少年，毕竟对他来说，以对方的灵力，跟水鬼还有高丁承比起来差远了。
只是心里有些计较，这样小的孩子却患了精神疾病。他没忘记，这家精神病院里所有的病人都是被家属放弃了的，那自然而然包含了眼前的这个少年。
言玖沉思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说道：“是啊，小小年纪脑子就突然有了问题，父母应该也挺着急的吧，这可怎么办呢？不能像正常的小孩一样长大，还成了父母的拖油瓶。无止境的治疗，不能上学，不能生活，就只能被关在精神病院里……”
“你说什么？”
少年突然嘶吼着扑了过去，冲力太大，言玖一个踉跄不稳，摔在了地上。
彬蛟眼都红了，叫了一声“小玖玖”便往这奔来。
言玖伸出手，示意自己没事，他扶住墙，艰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刚没做好心理准备，这一下摔得还真不轻，他摸了摸腰，心里禁不住嘀咕道：这要是把腰摔断了还得了！白惊歌要是知道了，少不了一顿嘲笑！
护士早就吓得躲到了一旁，心里替言玖干着急，都说了不能提这个话题，对方还偏火上浇油，专挑刺来咽，真是不怕死的主！
言玖的眼皮子颤动了几下，继续刺激道：“我听说这家精神病院当初的院长是准备卖了的，联系了这里面病人的家属，要么联系不上，要么直接说不管了。兴许对他们来说，你们都是累赘，你们是一群被抛弃的人。”
“啊啊啊啊啊，你别再说了！”
“扑通”一声，少年突然倒到了地上，身体蜷缩着，双手禁不住抱住脑袋，小声的抽噎着。
彬蛟一头雾水，他完全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说这些话。
言玖没管少年，他径自走到了护士身旁，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最终视线落到了那双红色高跟鞋上。
护士不自觉地把脚往里收了收，踌躇道：“你这色鬼，盯着别人的脚看干嘛？”
“你说你一个护士，不穿平底鞋就算了，还穿一双恨天高的细跟高跟鞋。这合理吗？”
言玖话音刚落，彬蛟也跟着附和道：“就是就是，都说穿红鞋的都是厉鬼，你怕不是个假护士吧？”
听到这话，护士瞳孔迅速收缩，翻成了眼白，她哆嗦道：“你，你，你们乱说什么？谁说我不是一个护士？”
“呵！”
言玖轻蔑地笑了笑，补充道：“之前我早就打听过了，这家精神病院里所有的医护人员和工作人员都离开了。刚刚我看到了一个穿白大褂的鬼影，从他的身影看来，应该就是画中的人。而现在，我有理由怀疑他不是真正的医生，你也不是真正的护士！”
这个想法也不是刚刚冒出来的，早在言玖去找丑鬼的时候他就怀疑了。因为他知道丑鬼没理由骗他，也没那个胆！
如果丑鬼的话成立，那唯一能解释的通的就是这个精神病院里这个护士是假的！
他转身回到画跟前，手指了指画中医生的裤子，“这个地方不太容易被注意到，我也是刚刚才看见。医生一般不会穿这种裤子吧，这怎么看都像是病人的。说吧，你们到底隐瞒了什么？”
护士咬了咬下嘴唇，没吱声。
而少年，依旧躺在地上，像是没听到这话一样。
彬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冲过来给言玖比了个大拇指，点点头道：“嗯，还是我的小玖玖厉害！你是不是早就怀疑了？”
“你想，当年如果这家精神病院真的做人体实验，又不是深山老林，又或者是海底沙漠，这种事不太容易瞒得住。而且，医院都沦落到入不敷出要卖地的境地了，哪有钱搞研究。”言玖嗤之以鼻地解释道。
这话一出，彬蛟更迷糊了，“那失火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这就要问他们俩了。”说着言玖指了指护士和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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