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难以阻挡的结果,借着萧凉湫的一点一点的诱导,赫连潜很快又锁定到了太子宫,而当太子赫连延一脸镇定的还带着一丝惊讶似乎是如果污蔑了他得是什么丧尽天良的大事一样。结果没一会儿就在承乾宫的密室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赫连夜,皇帝盯着赫连夜身上的伤,几乎无一下完好的皮肤,以及呈现出的样子和高烧不退晕眩乱说的情况下,还说着自己的名字。“不许伤害父皇!不,不许伤害他。”
这一场戏果然成功反转了局势,晕眩乱说,当然是假的。但赫连夜身上的伤却是真真实实的,萧凉湫仿佛忘了她所有的计划,褪下了所有的冷静,献上了最后一场戏。先是看到他被抬出来以后见到浑身都是伤的皱眉捂眼睛,随后是惊叹,然后一阵晕眩,趴在他的担架旁边直接晕了过去。
她相信赫连潜会信的,没错,也许赫连夜这最后一个刺激还是不能打动他的话,那自己在钦天监设置的这个,命定之国脉,他不可能会放弃。他是多冷静的人,是多贪恋他这个权力的人,怎么可能会放弃。
过了好长,好长一段时间,她终于醒了过来,睁开眼以后,李嬷嬷站在一边。萧凉湫立马起身向李嬷嬷行礼,“李嬷嬷。”
“王妃切莫忘了规矩,论规矩老奴只是个下人,不能接这大礼。”
“湫儿只是谢谢嬷嬷救命之恩。”
“不必了,老奴只是随口一提而已。娘娘之前帮过老奴,给过老奴的面子,只是一句话的事情,老奴自然愿意帮娘娘。但,老奴想说的是,希望娘娘有始有终,王妃娘娘聪明伶俐,而太后娘娘年纪大了,有时候一些事情并不想出面去管理,也没有这个权力出面了。但年纪大并不代表已经傻了,有些事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屋内,只有李嬷嬷和萧凉湫两个人,李嬷嬷带着缓慢的腔调缓缓说。
萧凉湫一愣,抬起头来盯着面前的李嬷嬷,她的眼神很浑浊,找不到视线的方向到底在哪里,但表情依旧是那样的淡然。所以,她早就知道自己的计划了?
“是,湫儿知道了。”萧凉湫乖巧的点点头。
“好,那出去吧,陛下和太后都在殿里等着您呢。”
“出去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做娘娘最后的戏了。但娘娘需要记得,无论结果是什么,都是正常的。”这话,有一些无厘头,萧凉湫默默的起身在心里记下来。
走到大殿上,众人紧紧盯着她看,有惊恐,有尊敬,有怀疑,有敬佩,还有嘲讽。
带着踉踉跄跄的走路步伐,萧凉湫走到中间跪下来行礼,“儿臣,拜见父皇。”
“免礼,你刚刚晕过去了,又坚持了很久去救人,身子骨吃不消,你去坐那边吧。”赫连潜指着右边的一把椅子,萧凉湫点点头,又一点一点的走回去。
“好了,既然大家已经到齐了,麻烦跟我说说,是什么情况吧。”赫连潜揉着头,萧凉湫瞥见,桌上摆了好几杯茶,还有一个药瓶,看样子已经喝了好几杯茶压惊了。
太子的表情实在是值得玩味,惊恐,害怕,绝望,慌张。而阮瑜却是死死的盯着萧凉湫,不过,装可怜谁不会呢?萧凉湫并未主动朝着她笑,只是一瞥见她,随后带着慌张和害怕,眼角流着眼泪。而赫连夜并没有出席,也许是伤的太重了。
“没人想说话是吗?”过了一会儿,并没有人主动上前回答问题,赫连潜一声冷笑。“怎么,刚刚这么会闹,现在就没人说话了?”
“太子?怎么了?你不是说你的弟弟以下犯上,勾结外臣吗?人家西凉王在宫里好好的,一个月都没出来,棋社的人过来通报,西凉王这一周都待在城外的棋社内和老先生下棋,说是和西凉王一起谋逆的呢?那这一个在你府里快死了的人,一个一周都待在棋社有人证物证的人,怎么一起谋逆?啊?做梦谋逆吗?”一阵一阵声音越来越大, 语气也带着凶狠,赫连延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陛下!您太凶延儿了,延儿他......”皇帝笑了,又转过来看着插嘴想替她儿子辩解的阮瑜,皇贵妃娘娘。
“你的儿子,做了什么好事?残害同胞子弟,无仁德,无义气,无尊重,无王法,什么都没有,现在还想过来和朕辩解?说什么呢?能辩解什么呢?他是不是宗人府蹲的不习惯?是不是这个太子之位坐的累了?你也别说什么其他的,身为母亲,位同副后的职位,一天到晚不教自己的孩子好的东西,尽是教这些有的没的的。德不配位,将来如何当这个皇帝?”
“陛下!回禀陛下,八王爷在外头求见。”忽然,门外一个小太监低着头胆战心惊的走过来报告,赫连潜的表情陡然一皱,而太子赫连延却是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瞬间喜了,以为栽赃八王的计划成功了。
萧凉湫一凛,这时候八王为什么出来了,赫连钰的性格冷冷冰冰的,虽然不好和谁冲,但是一遇到和赫连夜有关的事情就失去了理智,这场戏差不多已经定了,希望他不要多惹出是非来吧。
“让他进来。”
八王,手握重兵精锐在身,一举一动皆是牵扯到了所有人的心。
只见门外黑漆漆的,赫连钰一身便服缓缓进来,平日都是铠甲在身的赫连钰总是带着一些血煞气,但如今的白蓝色相见便服,倒是有一些家常之感。“老八,为何不通报就一个人回京了?”带着一丝疑惑和怀疑,赫连潜顿时有些犹豫了,哪怕是自己的儿子。
“回父皇,儿臣一直在北漠边境,很多消息都不灵通,前天刚接到一个快马家书,是宫里的端妃娘娘寄给儿臣的,父皇也知道,儿臣从小没有母亲,身份卑微。是端妃娘娘可怜儿臣救济儿臣些吃食用度,因此儿臣感恩在心,一直会在北漠寄一些家常用品给端妃娘娘,儿臣本以为娘娘是写了平常家书给儿臣,但刚打开发现,说是父皇前几日被奸人所害,重伤在身,儿臣实在是担心父皇的身体,于是犯了错,没有上报通传文书。只带了些银子和简单的盘缠,一匹快马就赶到了京城,刚刚才进到宫内通报,结果夏公公说父皇在长春宫内,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在长春宫?”赫连钰一脸疑惑的环顾着周围的人,表情不像是假的。
这个反转直接是弄懵了太子,赫连延立马说,“怎么可能呢,你身边不是有个三儿仆人照顾你吗?你不可能是收到的这封家书,而且你平时绝对不会忘记随身带着虎符的,你不可能把虎符放在北漠了,这是不可能......”
“太子皇兄在说什么啊?我哪里有这个仆人在身边?而且,皇兄是为什么知道我平时,随身带着虎符的?”赫连钰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赫连延,外圈一丝空洞和无辜,而内部,已经如眼镜蛇紧盯住猎物一般,死死的咬着他。
“啊,不,不是,我当然不知道了。我是听别人说的,你之前有个跟着你身边的下人提到这个三儿的名字的。”
“儿臣向父皇请罪,一罪,因担忧父皇安危,私自将虎符留于北漠之中保存。二罪,未经过同意擅离职守。请父皇降罪。”赫连钰的傲骨还是如此,跪下来的时候都是直直的挺着腰背。
赫连潜上下打量着他的身子,的确头发凌乱,衣服边角脏兮兮的还带着一些皱的痕迹,而因为衣服紧贴身体,也似乎的确没有藏虎符的地方。接过他呈上的信件,仔细看了看,果然是端妃的笔迹,娟秀精致。
“不必了,你也是为朕好。”赫连潜点点头,示意他起身。“你先坐一边吧,等着。太子,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父皇......这一切!这一切都是萧凉湫这个贱人做的!都是她!是她和赫连夜一起策划过来陷害儿臣的!父皇你要明察啊!”如野兽般乱咬,太子猛的往萧凉湫方向跑,想打她。萧凉湫一惊,直接吓的趴在绮络怀里,装作无辜样。而夏公公直接挡在萧凉湫面前,一个反手擒拿,直接把赫连延抓住不能动弹。
“放肆!你看看她,一个柔弱妇人,怎么做这些?怎么策划这些?被你一吓就快哭了的女子怎么做到这些?而且,用计谋害端妃,害合嫔,害舒贵妃?然后把那些小人再放在太晨宫里?她人在外头,如何做到的这一系列的事情?然后再把她的夫君打成半死扔在你的太子宫里?扔在你的密室?你是不是疯了,还是在说笑?”
带着委屈的表情抽噎道,“父皇,儿臣自从嫁给王爷后,太子便处处针对王爷,儿臣自知是自己的原因引起了太子殿下怨恨。可是殿下,您冲我来没关系,把妾身孩子弄没了也没关系,您为何把这些这么恐怖的脏水全部推在妾身的身上?妾身只是一介妇人,前段时间身体不适,跟着大夫在外头求医,妾身都是有人证的,妾身前日下午才回的府,如何做到这些一系列的计划?”
“看见没有!你还狡辩!来人,太子德行不端,以下犯上,伤害同胞,特剥去他的太子服制。贬为庶人,终身囚禁于太子宫中!”
“等一下。”阮瑜缓缓起身,“怎么?你还想包庇你的儿子?”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想问陛下,君无戏言这句话,是不是真的。”
“当然,朕说出去的话从来不会不守信用。”
“好。”阮瑜缓缓从衣袖里掏出一枚皇戒,“这是前先皇赠与臣妾的信物,当时,先皇要求,太子之位非延儿莫属,您记得吧?所以,陛下今日之事,不能废掉延儿。”
砰!赫连潜猛的拍了一下桌子,震的众人惊慌连忙低头。“你是在威胁朕?”
她并没有丝毫害怕,带着笑缓缓把戒指戴在手上,“并没有,臣妾只是想告诉陛下记起来一些事情而已。陛下从多年前就是这样,臣妾算是看透了。延儿与我,终究不能得到陛下的偏爱,而七王,因为是付敏的孩子是吗?陛下你因为一个忤逆勾结外党的人的孩子,把我们母子两个,一直都放在下面,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们是不是?”
“你自己心里清楚,她是不是忤逆之人。”赫连潜冷冷的看着她,阮瑜是真正的一代将门之女,从小便跟着父亲哥哥出征战场,她的眼神,一直都是谈判的凌厉。
“臣妾不想说什么,臣妾只知道,陛下从来没有认真允诺过一切事情,包括本该属于臣妾的皇后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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