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楚良善还上前几步,抬手搭在了那个傻大个肩膀上,手指头轻轻点了点对方的肩膀,然后垂眼去打量这个家伙。楚良善没用力,对方好像完全没感觉到一样,将站在身旁的人忽视了。
傻大死猪不怕开水烫,依旧坚持己说:“我怎么知道,反正她俩就是弄伤我爹和我了。你看看,这伤还在呢。”
傻大个举起胳膊,粗制的麻布袖子往上一撸,露出了一只带了三处刀伤的手臂。其面目狰狞,伤口溃烂,一看就让人忍不住倒吸冷气,直呼恶心。
一想到是有个人出手将人伤成这样,众人就不禁对伤人者,发出恐惧和质问的眼神。
楚嘉音只划了一处伤,这胳膊上居然有三处?哼,本想叫他们吃点苦头,好长点记性。谁知这家人居然拿这来当苦肉计使,意欲坑蒙拐骗,博取乡里同情,还嫁祸楚嘉音二人。
楚嘉音站那儿看着,不禁发出一声冷笑:“不是你先盯上我和茹云,想将我俩绑了,留在村里作媳妇的吗?若是我们不反抗,你恐怕就得手了吧?”
闻言,楚良善咧嘴一笑,猛地一拍傻大个的肩膀,眉毛上挑,似乎十分喜悦。他说道:“可以啊,兄弟,既然你喜欢我这妹子,我就让你娶了吧。你看看,她泼成这个样子,我还害怕她以后没人要呢!你肯将她娶了,真是谢天谢地啊!受本公子一拜!”
说罢,楚良善对着那个傻大个作揖行礼,搞得对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只是,哪有拜人时自称本公子的?一听就知道他不安好心,话里有话。
干啥啥不行,坑人第一名的楚良善,再次背后捅刀。楚嘉音心里本来就对他有气,他再来这么一出,楚嘉音直接想让他也尝尝,落在傻大个父子身上的这种痛了。
最好全身上下都割烂,然后撒上盐和辣椒,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楚良善,你再给我胡说八道,我让你全身开花!”楚嘉音眸光里寒意一凛,即刻抬起脚,就飞了过去。
对面的人却发出一声轻飘飘的冷笑,毫不把这来势汹汹的攻势放在眼里,就连刻意准备去抵挡的意思都没有。
楚良善踢毽子一样,将楚嘉音的脚踢了回去。一如最初交锋的那般,他表面上没用什么劲儿,可实际上,楚嘉音受到的力,比重二十来斤的石头击打还重!
被踢回去的楚嘉音,脚立马就瘸了,要不是她现在能站着不动,估计得原地表演个瘸脚走路了。
楚嘉音能知道方旻武功的底细一二,大概知道他不怎么好对付。可楚良善平日里从不与人交锋,却每次动手,都能让人心悦诚服,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二人比起来,恐怕还是楚良善更要厉害一些。
兴许方旻那般听楚良善的话,还和这两人的武力高低有关,毕竟方旻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一看就是会为了武功高手顶礼膜拜的家伙。
“全身开花?六妹妹你可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吧。”楚良善自腰间取下折扇,展开扇了扇风,很不给面子的怼给了楚嘉音一句话。
楚嘉音确实没掂量好自己的斤两,论才智,楚嘉音不知比楚良善弱了几个等次。论武功,更不是对方的敌手。想对付楚良善,她当真是嫩上太多了。
前世被阮香玲母女欺负惯了,今世竟没想到,让楚韵挫败滚远之后,她会遇上楚良善。更没想到,前世在外人眼中不值一提、毫无地位名誉可言、甚至因为色欲熏心身败名裂,几乎无一是处的楚良善,会一次又一次,将她耍的团团转!
一旁站着的村民看着这自称兄妹的二人发生矛盾,议论纷纷。
“这兄妹俩,怎么回事儿?怎么二话不说还打起来了呢?”
“这有什么,咱村里有几家姐弟兄妹不打架的?都是打出来的感情,不打架啊,连话都说不上几句了!”
“是啊是啊。”
那边一心想找楚嘉音麻烦的傻大个却是不依了,立马站出来,想抬手比划些什么,却后知后觉的发现,肩膀痛得快裂开了。一时间恼怒的看向楚良善,问:“你刚刚往我肩膀上拍了什么?怎么会那么痛?”
楚良善一副面孔好生无辜,疑惑的双眸可怜兮兮的望着那比他大一整块的大个子,说道;“我不就是表示的友好的在你肩上拍了一下而已嘛?难道,我手上还能有什么暗器毒药?还是说,你长这么一大块,连我一掌拍下去都受不住?诶,不对,不会是你先造好了伤口,故意要讹我吧?我跟你说啊,你这样的话,我可要报官的。”
楚嘉音总算明白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心境了。要是今日站在这儿的人没有楚良善,她恐怕要被这傻大个给诬陷死了,最后或许连村民们也要帮那个傻大个说话,到时候她只能百口莫辩。
如今一看楚良善的做派,完全不会让人有欺负自己的机会,楚嘉音算是领教了,这人啊,还是得不要脸,该先咬人就该咬人,不能心慈手软!
傻大个一看就是欺软怕硬,专挑好欺负的欺负那种人,面对楚良善这么圆滑能说,比他还脸皮更厚的人,当即着急了。站在原地左顾右盼,最后出口支支吾吾:“你……明明……”
楚良善将折扇往脸上一挡,眼里笑意盎然,问:“我怎么了?”
楚嘉音站在他侧边,一抬眼就能瞧见楚良善那张脸,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了。捉弄人很有趣是吧?要不是楚嘉音亲自领略过这家伙所谓的轻轻一拍,轻轻一碰,她也要怀疑那个傻大个故意讹人。
傻大个站在原地,急的满脸通红,转而又去看楚嘉音,连忙说道:“我不管你哪里冒出来,也不管刚刚发生了什么。今日,我只是想让她给我说清楚,谈个公道。”
“要谈什么公道?”楚嘉音抬起头,僵着一张冷冰冰的脸看他,眼神里冒着杀气。
她最讨厌诬陷这种事儿了,坏人常做的,就是诬陷。就像楚韵,时时刻刻都在搞小动作,准备诬陷她,辱她的名声!这世上,怕也没有莫须有的罪名冠于头上,更让人有苦难言,激动得心肝俱裂了。
头上冠着莫须有的罪名,周围所有人都在帮着造谣者说话,无辜的自己站在中间,被2千夫指万人骂。那种滋味儿,光是想想都心悸。
傻大个被吓了一跳,不由地激起前两天早上这姑娘拿出匕首,伤人的狠劲儿。可为了这场苦肉计,他显然是准备的十足周到的,万万不可能就此放弃。
傻大个又一次举起胳膊,将手臂上的伤口暴露出来,让给众人看。说:“你将我伤成这样,好歹给个解释吧。”
“要什么解释,我恶心你,自然就想砍你了!再说了,要不是你们先对我和茹云图谋不轨,我会动你们动手?”楚嘉音质问,拳头紧握。
这张第一次见还觉得有些憨厚老实,颇为可爱的猪脸,现在越看,还真是越让人嫌恶了。相由心生,不可片一概全,却能在某些人身上看到真实的写照。
傻大个脸皮厚,说谎不带脸红:“我们没有对你们图谋不轨,是你们先瞧上我家的钱财,想偷取,然后……然后才将我们爷俩砍伤的。”
连话语都组织不清楚,还敢继续胡说八道!
楚嘉音阴沉着脸,嗤笑,再次说道:“是吗?”
“我觉得这姑娘不像是在说谎啊。”
“可阿旺家向来憨厚老实,怎么可能如这姑娘所说的那样?啧啧!说不定还真是这俩姑娘不学好,要偷人钱财呢!”
村民各执一词,争吵不休。
“偷钱?呵呵……”楚嘉音将钱袋掏了出来,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给他们看,“想必这张钱,让他家砸锅卖铁,将底子掏的一干二净都拿不出来吧?”
村民凑上前看,好多人看不懂,也不太清楚是真是假。没办法,像这种村里邻里,一两银子有时候都能过上一年好日子了,哪里见过什么大恶银票,虽说五百两在楚家看来,不过是挥手就可以花掉的数额,但对这些村民来说,无疑是天价之说,犹如天方夜谭!
楚嘉音又拿出了一锭金子,说:“不认识银票就算了,金子知道吧?”
五十两金子,虽然块头小,可若是真金的,那可是不得了。将这一个村庄所有人一年收入加起来,恐怕也值不了这一小个东西!
楚嘉音又哗哗哗倒出去好多银两,让茹云抬着双手捧着,让众人看。
“在他家住一晚要的那一百文铜钱,还是我之前在城里吃饭剩下的。其余的钱,都是金银。哼,就他家那种掏空家产也不一定就四五两银子的家里,我会去偷?当真可笑!”
傻大个慌了,却依旧嘴上不饶人:“谁知道你们这些是不是也是偷的呢!各位乡亲父老,我和我爹的为人你们也是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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