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还是怪楚景琰平日里太费事儿了,影响他发挥了。嗯,他应该晚一些回去,让慕容翰自己直面危机。
作为一个将军,万兵统领,这应该是他最基本该具有的素质。将所有费脑子的事情扔给楚景琰,虽然俸禄薪水给的挺高,但作为兄弟的楚景琰,确实不该让慕容翰自我放弃自己的脑子,认命成为一个废物!、
“明天醒了,我们再到处走走吧。也当给你散散心,这段时间老是被那些人追来追去,你想必也都没过过几天安生日子吧?”楚景琰转换说辞,如同川剧变脸,说变就变。
楚嘉音还在啃鸡腿,前头都答应二哥哥,一会儿就睡养足精神明日好跟着他一同走回南越。现在怎么突然就变了说法了呢?
“二哥哥,我不是很想到处走走,你要是为了陪我玩耽误了军中事宜,我可担当不起。”楚嘉音其实还挺动心的,二哥哥陪着她到处去玩,这是多久以来梦寐以求的愿望啊。
可放在现在,明显不太合适。虽然二哥哥和慕容翰谈话的时候,楚嘉音大多时候都不在场,可也能猜到,最近南越和西凉之间恐怕要发生一点儿什么不可阻挡的事儿。
说不定还与战争有关,关系国难,楚嘉音怎么能拿出来开玩笑呢?
“没事儿,不是你想到处走走,是我自己想四处逛一逛的。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南越的将来着想。”楚景琰不可能一辈子留在南越的,到时候真把慕容翰给养废了,他可罪孽深重了。
楚嘉音有些不敢相信,但又不觉得二哥哥会是轻易开玩笑的人,只能小声嘀咕:“是这样吗?”
可惜小声小得还有些不够,导致旁边的楚景琰还是听进去了一些,并回答她:“就是这样。你放心,绝对不会耽误任何事儿的,我做事自有我的打算。说起来,我们在这边待上一夜,风尘月也该赶过来了吧?”
楚景琰一时不察,竟张口便将平日里对风尘月的不敬称呼搬了出来。打量楚嘉音神色,发现她并无异样和任何察觉,这才放下心来。
楚嘉音平日里就没大没小的喊风尘月本名,突然间冒出来一个风尘月的名字,她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
赶到西凉国都的楚良善和方旻,被前来接应的士官接到了别院里。
“两位大人,这一路上辛苦了,怎么不早些告诉我们,我们好派人到边境去接你们啊。”士官嘴不严实,张开就啰嗦个不停,“二位一会儿可要吃些什么,我马上就派人去准备。二位,怎么都不应答下官一声儿,是否是因为路上太过疲惫了?”
方旻想插一句,但始终没办法插上话,楚良善则冷漠的将士官忽略了,只一心琢磨接下来要做的事儿。
士官对牛弹琴也不觉得尴尬,依旧还在说:“一会儿我先让人给二位准备换洗的衣物和热水吧?您们二位风尘仆仆,从老远的南越国都到我西凉国都,肯定啊……”
最后,忍无可忍的方旻终于插嘴说了一句:“那个,大人啊,我们其实什么都不用,你消停点儿就什么都好了。我们两个现在需要清静,您请回吧。”
从城门口就一直啰嗦到现在了,也没见找口水喝,西凉国主找来迎接他们二人的士官,还真是不同凡响的人物一个。
“好的,好的,我这就走,这就走。二位请自便啊。”士官倒是走得痛快,一转身就疾步往前,一刻不停,不消一会儿就真消失了,还了这二人一个清静的地儿。
方旻看他走了,又忍不住去问面色平静的楚良善:“楚兄,他这么烦你居然一点儿意见都没有吗?往日碰见这种事儿,你早就发火了。”
再不然,也会拐弯抹角的让方旻出面对付了,今日怎么好像很乐意听那个烦人的家伙唠叨啰嗦似的?
楚良善停下脚步,在走廊上的护栏上坐下,说道:“你不觉得这个士官是故意在我们面前如此的吗?他喜欢说,便让他说呗,我倒是挺想看看,他到底能说到什么时候。”
“啊?”方旻实在不太明白楚良善打的这出哑谜。
楚良善笑着解释:“一个人啰嗦也该有逻辑的,出口的话不需要太过仔细去思考便说出来了。就像一个母亲惯性关心孩子多穿衣多吃饭一样。可刚才那个人明显慌慌张张,说话间虽然流利,但少不了中间许些难以察觉的停顿和迟疑。越到最后,他连说的话都重复了。你刚刚要是再不赶走他,他一会儿估计得原地冒烟了。”
“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早知道我就不让他走了。”方旻有些失望,他还以为自己做了一件让二人都·感觉到舒服的事情了呢,谁知道到头来,还是他让一场好戏中断了。
楚良善总喜欢捉弄人到对方手忙脚乱,这会儿自己将这事儿打断了,他不会很生气吧?方旻有些忧心,又不想憋着,只能直接明白的问:“楚兄,你要生我的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楚良善问他,其实自己很明白方旻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直接告诉他自己内心感受到底如何很容易,可楚良善偏要拐个弯让对方一知半解。
其实,偶尔逗一逗方旻,也是极好的乐子。
“你不生气就好。对了楚兄,接下来我们要去做什么啊?”方旻眨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心溢于言表。
楚良善伸了一个懒腰,说:“休息了,玩喽。”
又摘了那畔垂落下来的藤蔓,一截一截的扯断,丢进了走廊下的池塘里。池塘里有好些鱼,楚良善这么一闹,里头的鱼被惊动了。
却因为动静太小,最后鱼已经不害怕了,依旧肆无忌惮的在水里游来游去。
“啊?这真的可以吗?”方旻不太确定自己该不该听楚良善的话了,因为他此刻说出来的话,就像一个耍人玩的游戏一般。
楚良善老实告诉他真相:“如果我猜的没错,皇帝担心的事情,压根没可能发生。真正该担忧忙起来的人,应该是慕容翰才对,而我们只需要在这边待够日子,等着慕容翰和楚景琰他们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都处理清楚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等着躺上皇帝允给你的官职吧。”
皇帝允诺方旻陪伴在楚良善身侧解决掉他担忧的事情之后,给一个将军职位,其地位在慕容翰之上。如今朝中老将一个个都快不行了,若方旻能顺利爬上那个位置,日后谁还能与他们二人相争呢?
楚景琰和慕容翰二人是他们目前来说最值得高看的对手,但既然是高看了,自然还算能够扳得倒下的。这二人目前还未成长成熟,只要楚良善下手够快,铁定无这二人生根发芽之地!
“当真是如此?”方旻有些迷茫,但既然楚良善都这么说了,他该信还是信了吧。
楚良善挑眉看他,笑道:“你还不信我?放心吧,若你不能成功得到那个官职,我就离开官场,陪你去游江湖吧。这官场上尔虞我诈虽然有趣,但若是没有你,能有什么意思呢?”
“你是这么想,可皇帝未必能放过你。若我真不能得到官职,也无所谓的,下一届科考我定要拔得头筹,凭本事上位。”方旻说道。
“你等不到下一届科考了,若我猜的不错,这几年内就会有旁的国家逼近南越,发动战乱。儿这个时间差不多就是科考,而且最有可能是武举科考的时候。”楚良善很自信,因为他觉得自己的猜想很完美,这一辈子他算错的事情,也少之又少。
方旻却是有些不明白:“楚兄为何笃定是武举科考的时候?”
“看慕容老头的面相呗,这老东西大概挨不过两年了。两年之内他要是死了,那么朝中武将唯有慕容翰可用。而朝廷急需招揽人才,武举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但凡是个有脑子的敌国,都会照着这个时候无人坐镇守护的南越下手,才容易打胜仗!”
楚良善将手中剩余的藤蔓尽数丢进了池塘里,池水上漂浮出一圈一圈的波纹。
方旻死追不放:“那若是我能当上武将……”
想必楚良善也思考好了迎敌之策。
“那么,头两年咱就挂着虚名吃皇帝的俸银,凡事芝麻粒那些事儿,全都让给慕容翰去处置,久而久之,大家就会将你抛之脑后。到时候,慕容老头该死还是得死,科考举办不成依旧照样。而朝南越发动进攻的国家,却死也想不到,我们等了他们好久了。”
一招扮猪吃老虎,也许会气得敌方欲哭无泪,骂爹喊娘还无可奈何吧?
“我明白了。”方旻总算是开窍了。
楚良善微微叹息,说:“过几年咱俩玩累了,还是到处去游玩的好。虽然这些事情刺激有趣,可拿命在玩,总归是刺激过头了。”
“嗯,都听楚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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