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那会儿?如今呢,是有事了吗?我看他整日挺清闲的。”楚嘉音但凡有机会跟楚良善打照面,那厮不是在逗他家里那几个男的玩,就是到外头逗别的人玩。
要么就是逗他玩儿,总之,从不见他做过正事儿。
楚景琰说:“你以为他能坐得稳那个位置,全靠巴结皇上吗?当今皇帝也不是傻的,能纵容他放肆,还给他那么大的权利,自然是看重楚良善身上有过人之处。”
这么多年明争暗斗,少胜多败,楚景琰想不承认楚良善确实优秀,那是不可能的。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嗯,说的也是。”楚嘉音点点头,话是这么说,可真要她去找楚良善学艺,她还真腾不出借口去找人。
砰!
门突然被推开了。
楚嘉音和楚景琰同时朝门口看,见来了一个熟人。楚嘉音先开口:“冷蓝姐姐,你怎么来了?”
下人连招呼也没打,说不准冷蓝连正门都没走。这般慌慌张张,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儿吗?
冷蓝阴沉着脸,向前走来,对二人说:“不好了,慕容翰中了奸计,如今已被困住了。南境那边怕是要被叛贼占领了。”
“嗯,我知道了。”楚景琰漠不关心的回了一句。
他如今自身难保,也不知今后该向着谁。身为大乾国的皇子,为南越皇帝办事儿,实在欠缺妥当。他并不想真的跟大乾国有瓜葛牵扯,但非南越子民的他,也没道理要守护南越。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管这些还乐得清闲。
冷蓝登时发怒了,几步上前,拎住楚景琰的领子,质问:“楚景琰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忘了这些年以来,是谁抬举你了?慕容翰对你不薄,你听到他被擒了,居然说出这种话?”
楚嘉音断定而二哥哥肯定不是不想帮忙,忙拉住冷蓝,安慰道:“冷蓝姐姐,你冷静一些。事到如今,在着急也没用啊。你得给二哥哥一个思考的时间。”
闻言,冷蓝总算冷静了几分,深深的呼了几口气。她问:“楚景琰,你到底有没有法子救他?”
“再想想吧。音音说得对,事到如今,着急也没用。”楚景琰隐隐间觉得,大乾国还会趁虚而入,到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帮谁了。
要帮南越的话,文妙言估计会就地结果了他。楚景琰自知,就算再修炼八百年,也不是这个老狐狸的对手。如今守护在他身边的风尘月和月夕,随便动一动手,他就一命呜呼了。
或许文妙言会不让他有机会管任何事儿,直接将他带回乾国。南越、乾国、西凉三国之间的纷乱,与他无关。待到天下再次安定,他只要按照母亲的想法,老老实实做一个傀儡皇帝就好。
楚景琰长叹一声,眉头紧锁。他觉得,就算很难在文妙言手中落得个什么好果子吃,他也不能坐以待毙!就算非要回大乾国立足,也该脱离这老妖婆的手掌心,否则今生今世,他也就是被人操控摆布的命运了。
冷蓝急的昏了头,说:“那你快些想啊,再晚一些,慕容翰估计要丢了小命了。”
“行了,我知道了。音音,你安排客房给冷蓝住下吧,我有事儿要出门一趟。”楚景琰告别了二女,循着记忆,去找文妙言去了。
茹云正给楚景琰洗衣服,看到他独自一个人出门,忙迅速将衣物冲洗干净晾上。然后追着人出门去了。
刚进入文妙言所在区域,楚景琰就觉得四周都是眼睛。没到这里之前,楚景琰也觉得身后有眼睛跟着。好像是一路从楚家跟过来的。
他要是一不小心泄露了身份,这个追查他的人还是南越的人的话,他八九要引来杀身之祸。穿过文妙言所在,楚景琰一刻也没在这里头停留,也没跟里面的任何一个人打交道。
左拐右拐,楚景琰摸进了慕容家的府邸。顺路去跟老将军说说话,再想办法躲开身后那个人。
茹云跟到了慕容将军府,藏匿于树叶隐蔽中,神不知鬼不觉。她武功并不算太好,可追踪和隐匿的功夫,却是那批被训的女子中数一数二的,仅次于月夕阁下。
坏就坏在,她仅次于的月夕,现在正在暗中保护楚景琰。
“你是谁呢?”月夕靠在不远处望着树影中的人,嘴角微扬。来人看来也是她们乾国的,或许她还认识呢。
跳下屋檐,月夕幻化做楚景琰的模样。因为早些时候就料到这种事情会发生,月夕身上总是穿着和楚景琰一模一样的衣服,幻化做楚景琰的模样后,真假难辨。
避开慕容将军府的侍从,“楚景琰”悄悄从将军府后门离开了。茹云觉得奇怪,可怎么看也看不出来,哪里奇怪。
茹云奉命必须追查出楚景琰的身份,如今几年过去了还没有半点儿准信儿,现在绝不能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没办法,只能追了出去。
……
前些时候才听说南境起乱了,这才不久,信探又快马加鞭报急,说他们大将军被擒了。慕容翰初出牛犊不怕虎,做事儿冲得很,不知轻重,如今终于受到教育了。
消息刚传来,楚良善就来了慕容家,闹得全家胆战心惊,不敢松气。
当初胆敢教育皇帝的慕容将军,如今也只能老老实实待着,听楚良善在那儿阴阳怪气,说三道四。慕容家大势已去,慕容翰还惹了这么大一个麻烦,慕容老将军就算有再大的脾气,也不敢做出牵连全家命运的举动。
“慕容翰那个莽夫,还敢想与并肩,称南越文武双杰?才一会儿不去惦记他,他就将自己送进虎口中了。”楚良善手里攥着折扇,每扇一下,慕容老将军都额头都在冒汗。
慕容老将军低着头,青筋外露,忍着气说:“我儿确实不配与楚大人你并肩齐名。”
满满的愤意啊,要是慕容老将军还能举得动刀枪,现在估计要将这厮斩成两半的。可如今,慕容老将军年事已高,行动都迟缓了,哪里还斗得过这些小年轻。
楚良善虽是文官,可上一届的武状元,也是他啊。
从这家伙到慕容家开始,已经连续说了半个时辰慕容翰的坏话了。楚良善也没什么多余的意思,他就是闷得慌闲着,过来跟老将军调侃开几句玩笑。话说的不好听,也不能怪他。他这个人向来喜欢戳人戳到对方气急败坏才高兴。
“嗯。”楚良善笑着应了一声,十分满意对方的自知之明。
慕容老将军看了一眼楚良善身边的何浩,问:“你与他认识?”
楚良善今日出门时说要去慕容家,何浩就蹭着马车过来了。他这个人闲不住,楚良善也没法儿像安置方旻和闾丘嘉许一样,找什么东西给他玩儿就安分了。
何浩的死罪已被楚良善说没了,但有个条件,何浩若是生出什么异心或危害南越国基的动作来,楚良善要尽数承担。
何浩之前做的官并不算大,是个外城的官,平日里也用不着上早朝。因为所在的城池距离京都城不远,这才让何家在朝堂上有那么一点儿名气。
不过嘛,何浩的爹官可不小。这也是为什么,朝堂中很多人认识何浩的原因之一。
慕容老将军早些年跟何浩他爹是战友,两家关系还算不错的。
楚良善说:“认识啊,他爹还是我师父呢。”
慕容老将军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十分震惊的问:“他爹是你师父?”
“怎么,不信?可惜师父他老人家已经去世,没办法告诉你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了。”楚良善端起侍女送上来的热茶,吹了吹,送进了嘴里。
茶味儿很香,楚良善又抿了一口。
“怪不得你有这一身武功了。”慕容老将军说道。
当年何浩他爹的武艺并不在慕容老将军之下,可惜那人做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适合在朝堂中做事儿。皇帝看不上他那股敷衍人的劲儿,就随随便便给了他一个官做。
不大不小,跟慕容家却没法儿比。
楚良善哈哈一笑,说:“我其实也不止一个师父。要说我能有今日成就,都拜我师父所赐,那还真是对不起我另外几位师父了。”
“你还拜了谁为师?”慕容老将军就是好奇,但要是之前没有知道楚良善师承何家的话,他是不愿意多管闲事的。
楚良善好不容易钓足了对方的胃口,又要让人失望之极:“这个你管不着。”
调皮捣蛋,不亚于几岁的娃娃。慕容老将军最看不惯他这副正事儿当游戏的做派,可惜皇帝喜欢,喜欢到如今楚良善当敢跑他头上来撒野!
慕容老将军并不需要真的了解,他不愿意说,自己干脆就不听了。心中挂念慕容翰,又听这个人说了那么久儿子的坏话,慕容老将军问:“你今日跑过来,不会只是为了说慕容翰的坏话吧?”
楚良善的身份没道理让他偷懒闲得无聊,可楚良善本身就是这么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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