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来做什么的,还真不好说。
“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慕容家管不住兵符的话,将东西交给我吧。”楚良善伸手管慕容老将军要。
就像小孩子要糖一样,一点儿也不认真严肃。慕容老将军怀疑他是故意在耍他玩,不太愿意交出去。
楚良善不慌,起身,负手而立,告诉了老将军一个残忍的事情:“你儿子手上的边境军兵符,已经被我收了。就剩你了,快些吧。”
“你!”慕容老将军终于意识到,对方不是在跟他开玩笑,“拿了兵符,你打算将兵符给谁?”
楚良善佯作思考状,半晌,他说:“我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诉你吧。”
“岂有此理!兵符关系南越江山安危,你竟如此儿戏?!”慕容老将军就差一点,估计能被楚良善气晕在这儿。
此时的老将军满脸通红,手捂着胸口,一副快不行了的样子。楚良善并不怕真的将这人气死了,那么大一把年纪不懂得颐养天年,天天跟他们这些年轻人较劲儿,早晚要出事儿的。
既然舍不得放下手中的权利,那自然应该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的。
“慕容老将军是忘记了。楚某虽然是文官身份,可也是武举状元啊。你认为,我还不够资格拿这兵符?”楚良善问。
他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当今朝堂中,无人比他更适合接管慕容家的兵符。武将不可全都是莽夫,得有勇有谋,文武双全才是。
慕容老将军一生戎马,不至于有勇无谋,可惜教出来的儿子,还是逊色了自己几分。
“将兵符交给我吧。”接下来,就该去管胡评要兵了。
他这没皮没脸的,净会被皇帝送出去当枪使,得罪一个又一个,将来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啊。
“老将军,需要我问皇上请圣旨吗?”楚良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慕容老将军要是在舍不得兵符,估计圣旨真的要下来了。
现在交出去,他还免了跪圣旨。
楚良善现在就像当年的赵高,指鹿为马,也无人敢多说什么。可皇帝并不是胡亥,这二人混迹在一块,总不会落得个江山易主的后果。
慕容老将军妥协,将兵符交了出去。这时,碰巧进门来躲避监视的楚景琰来了。
一进门,楚景琰就看到老将军再给楚良善兵符。
“楚公子?”慕容老将军望了门口的人一眼,当年器重楚景琰,让他去陪慕容翰闯荡。自从楚景琰去了之后,慕容翰就很少做事出错,这两年多以来,也算顺风顺水。
没想到楚景琰就回家待了一段时间,留慕容翰独自一人面对艰险,就出事了。
“慕容老将军,楚大人。”楚景琰向他们问好。
楚良善将兵符收进兜里,“唰”地展开折扇,往身后的椅子上一坐一靠,说:“二弟不必那么客气,叫我大哥就好。虽然你是大伯抱养的,可我们终究是一家人啊。不看在大伯的面子上,你看在音音妹妹的面子上,也可以叫我一声哥哥的。”
“楚二公子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吗?”慕容老将军问。
楚景琰只是想过来躲一躲,一时半会儿还真难有说辞。
楚良善扫了楚景琰一眼,赶在他之前开口,说:“二弟还是回去吧,慕容老将军已经将兵符交给我了,你要是想跟他谈慕容翰的事情,不如找我说。走吧!老将军好好歇着啊,一把老骨头了,操心太多容易断。至于这江山天下,有我等撑着呢。”
他再次起身,去拍了拍老将军的肩膀,走到楚景琰面前,又拿出另一只兵符,送到他跟前。
“这只给你的。跟了慕容翰两年,边境军的情况,应该没人比你更清楚了吧?”
楚景琰迟迟不接,楚良善便将兵符塞到了他的腰带上,然后领着何浩走了。临走前还留下一句:“你放心拿着吧,改明儿我就让皇上封你做统领。”
楚良善并非看在什么关系上,器重楚景琰,而是目前这个情况,唯有将边境军的兵符交给楚景琰,才是最为妥当的。楚景琰比慕容翰更适合做统领,只可惜他出身不好,没命儿从一开始就站在那个位置上。
某位将朝堂上各方势力几乎得罪了个遍的楚大人,在慕容家一进一出后,慕容家好像少了一层活气。就好像这个家伙进去狠狠剥了慕容家一层皮一样。
确实剥了一层皮,两只兵符都被拿走了,慕容翰头上的官职不保,慕容老将军也不知什么时候要被迫告老还乡。慕容家鼎盛一时,如今却落得个无人能够依仗的地步了。
这边为慕容家唏嘘未完,刚升了职位不久的胡评将军府上,也迎来了这个魔头。一时间,大家也不知道该同情祖上多年打拼,风光了百年,如今一无所剩的慕容家。还是该心疼刚升职不久,连屁股下的凳子都没坐热的胡评将军了。
……
有了一方做榜样,各地纷纷聚集起起义军。南越治国安定,乃是近千年来这方土地上,治国得以实现百姓安居乐业中成效最好的。当今皇帝在位期间,又是难得的四海升平,举国经济发展。
这些起义军说得好听,但谁不知道,个个都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瞎喊口号罢了。
谁敢保证,战争过后,还能在这方土地上,治国如当世南越?
楚良善剥削了胡评一半兵力后,又领着禁军抄了三位在朝中地位不低的官家。一时间,京都城都在传,楚良善何时会掉了头上的脑袋。
皇帝那边,对楚良善的态度晦明难辨,谁也不知道此次大乱结束,皇帝还会不会保住楚良善。
原本靠楚良善身份狐假虎威的阮香玲和楚韵,不得不收敛了爪牙,免得楚良善出事儿的时候,她们也受到波及。
“你说这个楚良善到底怎么回事儿?”阮香玲破口大骂,才几日过去,人都憔悴苍老了不少。
楚韵也忧心忡忡,说:“谁知道呢。估计是嫌太逍遥自在了,非得给自己找不痛快吧?”
阮香玲怒摔花瓶,说:“我阮香玲聪明一世,怎么生出你们两个这种蠢货!?”
“母亲要骂哥哥就骂哥哥,何必将我也一起带上?”楚韵很不满,自从楚良善出息了以后,母亲对哥哥的偏爱更甚了。
就算要骂哥哥,也得回头踩她一脚,楚韵实在是受够了!
“你还敢顶嘴了?”
“哼!”楚韵如今再是不满,又能怎么样呢?她现在还敢靠着母亲父亲过日子了,将他们给得罪了,于自己没有半点儿好处。
楚良善抄完三位官家府邸后,京都刚拨出去一批兵马,紧接着明光城那边就传来了叛军攻城。明光城距离京都城不远,如今少了明光城这座屏幕,不久后,京都城将要陷入混乱,连带着内里的皇城也要大大的不妙。
朝中商议,打算在京都内外城以及附近临城招兵买马。各家凡是成年(满十六周岁)男子,皆要服兵役,助南越渡难关。
皇榜贴下来的第二天,就有官兵上楚家来了。
“姑娘,官府派来来让三公子五公子都去服兵役呢。这是要将咱们楚家赶尽杀绝,断子绝孙吗?”桃花哭唧唧进门来,满脸泪花。
楚家已有两位公子在朝中办事儿,再上门找男丁服兵役,实在是过分了些。
楚嘉音一大早没清醒,听到这消息,也不管是不是真清醒了,也冲了出去。楚景琰昨日才得了圣旨,领着朝中一批兵马上南境去了,怎么今天官府还要来人?
欺人太甚!
“姑娘,你等等我!”
楚嘉音哪里等得了,不多时就跑到了门口。
官家的人见了楚嘉音,忙打招呼:“哟,楚六姑娘。楚大人前些日子还在我等面前,说你要百抬聘礼才能娶呢。”
话里分明喊着讽刺的意思。就楚嘉音这样只有一张皮是好的丫头,别说百抬聘礼,倒贴也未必有人家要。真想娶的,怕也是什么不入流的家门。
官家和名门望族,哪里敢叫这种女人做主母,不存心让外人看笑话吗?
别家的姑娘小姐,连内宅都不出的。楚家这位倒是好,未束发,光着脚就跑出来了。
“我府上已有两位哥哥为朝廷办事儿,怎么今日征兵,还征到我府上来了?”楚嘉音心里着急,丝毫没着急到叫上的冰凉。
楚景明和楚景阳站成一排,由着那些官兵记录身高等等。瞧见楚嘉音出来,楚景明忙劝她回去:“六妹妹,眼下来的都是男人,你还是回去歇着吧。保家卫国,乃男儿所责,我们要去的。”
想不想去,谁心里不明白。只是不得不去罢了!
楚景阳一脸不高兴,一句话也不想说。真要提楚家有两位哥哥已经被朝廷榨得脚不着家,也不妥当。楚良善一向不被楚家认可,楚景琰又是个养子,该楚家承担的,还是得这两位嫡亲的公子来。
领头的人说:“如今战火燃烧眉睫,只要是四肢健全者,都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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