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原来,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活得好艰难,原来所有的人都活得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么轻松。
原来……比她要惨的人有很多很多,数都数不清。
至少,她死了,还有一个娘亲在为她的生命延续拼命。
至少,她还活着。
柳妍静静的想着。
叶澜的飞行速度不算快,反而很慢。
不是因为要照顾到金丹期修为的他们,他们的速度甚至只有筑基期修士的飞行速度那样慢。
只是每隔一段路程遇到一个村子的时候,叶澜都会下去为饥民发数十袋番薯。
并且告知他们安心播种,他们正天门的弟子是来解救他们的。
也有村子照常播种的,但是都被和阳门的弟子破坏掉了。
跟没有播种的饥民一样,一点点食物都没有给他们剩下。
也难怪那些饥民宁愿饿死也不愿意播种,因为早就知道没有食物可以供他们吃了。
也不止云枝遇到的那个村子遇到了人吃人的景象,在他们遇到的好几个村子中,都遇到了人吃人的画面。
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活人受折磨,得利的是那些不知人间疾苦不将人命放在眼里的修士。
不能怪人会吃人,为了活下去,人可以失去一切。
他们还见人吃观音土,吃完会有饱腹感,知道自己不会受饥挨饿,但却也因为观音土无法消化,被活活撑死。
宁愿做饱死鬼,也不愿意做饿死鬼。
云枝还救了几个吃了观音土等死的凡人。
起初他们不知道会有食物分发下来,知道云枝会取出他们腹中的观音土时,还对云枝破口大骂。
这地上能吃的动物,虫子,他们什么都吃没了,吃没了就只能坐在地上等死。
如果不是叶澜及时赶来,这一片可能都要没人了。
就这样一路上走了数日,一路上见了这么多饥民的惨样,危杭从一开始的同情已经渐渐变得麻木起来了。
他趴在灵舟的栏杆上,懒懒的看着飘过的云朵,撇嘴说道:“这和阳门门主也是个傻子,他要是真的想要压榨村民的话,干什么不一点一点的磨呢?一下子把这些凡人直接搞死了,不仅以后收不到税了不说,还引来大门派的修士前来探查。
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典型吗?”
柳妍倒是对危杭另眼相待:“看不出来你还有当贪官的潜质……
也是,你以前带着一群你的小弟在新弟子中吃香的时候,是有点要收保护费的样子。”
提起危杭在新弟子时期的黑历史,危杭感觉自己的脸都丢大了。
特别是当时听人片面之词逼着柳妍交出灵石的时候,危杭恨不得穿越回去,掐死那个脑子不大清醒的自己。
脑子不清醒也就罢了,行为还那么幼稚,简直就是一段非常合格的黑历史。
危杭闹了个大红脸,讪讪的说道:“这不是因为那时候还年轻,什么都不懂,行为幼稚了些……”
不过好在唯一可以挽回面子的是,那时候他脑子没那么糊涂,听他小弟的话,去收新弟子的保护费。
毕竟这么掉价的事情,他本身是不愿意去做的。
正当危杭和柳妍两人聊着的时候,灵舟一个急刹,忽然停了下来。
站在船上没有扶着东西的柳妍差点摔倒。
好在危杭一只手扶着栏杆,眼疾手快的伸出另一只手拉住了柳妍的胳膊,才避免让柳妍摔得狼狈。
柳妍的胳膊细细的,抓着她的胳膊就像她的人一样软乎乎的,很有感觉。
两个人的脸都带上了些绯色。
柳妍为了缓解这尴尬,吞吞吐吐的说道:“是不是师姐那边出了什么问题,我去看看。”
说罢甩开危杭的手,匆匆离开了。
被甩开手的危杭看了看自己空了的手,忽然觉得有点空落落的。
但又莫名的有一种很矛盾的满足感。
真是奇怪的感觉。
云枝忽然停下灵舟的原因是因为前面有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为首的是一名元婴期修士,模样大概年过半百,留着胡须,却有种贼眉鼠眼的感觉。
他板着脸,看起来十分不好相处的模样。
他身后站了三名金丹期修士。
来者不善。
为首的元婴修士见叶澜也是一名元婴期修士,先是一愣,然后慢腾腾的说道:“阁下是……”
叶澜不卑不亢的说道:“我乃正天门怀信。”
“原来是怀信真君,久仰久仰,在下是和阳门真机,不知怀信来鄙门派管辖内,是有何事?”
“听闻贵门派辖区最近不太太平,所以便带队前来一观。”
真机嘴角带了些嘲讽的笑:“怀信真君这是要把手伸到我们和阳门境内么?和阳门辖区的事情,我们和阳门自己会管。”
被人嘲讽,叶澜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反而淡淡的说道:“天下凡人,有难必帮,不分辖区。”
真机听了,大笑几声,然后阴恻恻的问道:“那怀信真君可知我们门派的修士是怎么死的吗?”
此话一出,几乎已经是断定叶澜是杀人凶手了。
就算不是叶澜杀的,也是叶澜队伍里的人杀的。
不过真机猜得不错,的确是叶澜队伍里的人杀的,只不过在杀和阳门修士之前,叶澜没在现场罢了。
云枝知道,若是叶澜遇到了这些人欺压百姓,说不定连一个修士都不会留下来,全部杀掉。
没有杀掉云枝废掉的那个修士,已经是叶澜网开一面了。
但是人是她杀的,平白让叶澜背锅也不太好。
云枝准备上前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见叶澜抬手往后一挥。
这是让云枝退下的意思。
这个锅,他背了。
这个动作,云枝很熟悉,曾经他们三人还在一起的时候,她和容生因为炼丹和炼器卓越,风头大出,自然会得罪一些人,招惹一些麻烦。
最后这些麻烦,大部分都是叶澜帮他们解决的。
解决的时候,叶澜就是抬手向后一挥,告诉他们不要担心。
想到过去的事情,云枝不禁露出了浅笑。
还好,叶澜跟以前相差的不是太多。
至少这个动作,他还记着。
叶澜做完这个动作之后,忽然想起来这个女修与他相处不久,或许不明白他这个动作的意思。
但是神识往身后一扫,就发现那个女修没了动作。
或许是猜中了他这个动作的意思。
还好。
收回心思,叶澜冷静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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