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开始动手呢,耳听几个巡逻大叫:“打架?给我站住!”
我去!
算赶山客命大!
我慌忙叫小白掩护,一把背起夕颜,呼啦啦地往巷子里七拐八奔。
好一会儿之后,总算摆脱了。
背个人跑了这么远,我竟然不觉得累,反而觉得体内气息汹涌澎湃。难道是因为学习了手扶拖拉机维修手册里面第一阶段气诀的效果?
与其怀疑,不如试一下。
我口中默念咒语,捏出一张符纸,暗自提气,爆喝一声:“阴马化令,赦!”
没曾想,我袖子里竟然散出一团黑气。那团黑气向前飘出十几公分远,而且,看起来好像还有点淡淡的形状,那形状似乎……。
像一匹黑马!
不会吧!
我再次提气,又来了一遍,可这次啥也没打出来。
老汉拖拉机维修手册第一阶段是打出气,气我已经看到了,能幻化成阴马形状,估计与阴马诀有关。我挺后悔没与老汉多聊两句,这是高手!
正在此时,小白飞过来了。
我问它彻底摆脱了吗?
小白冲我点点头。
我又问它赶山客是不是也跑了?
小白再次点点头。
赶山客反应也算够快的,被我怼成那副死样子,竟然也溜了。
我现在背着个千年古尸姑娘,带着只会抽烟的鸽子,也没地儿可去。想了想,只好给毛腻子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现在情况。末了,我说自己已无家可归了,你家大业大的,有没有空闲的房子供我暂时安身,收容下我,有几个房间的最好。
毛腻子说猴子你讲什么屁话呢,哥们这条命都是你救的。我在阴事街刚好有间空铺子,原本开着卖喜糖来着,后来黄了。你去住吧,想住多久住多久。
他还真想得出来,阴事街卖喜糖,不等于八十大寿上推销花圈么?
没一会儿,毛腻子开辆路虎送钥匙来了。
他经过一天恢复,气色已经好了很多。一见到夕颜,毛腻子立马露出花花公子的本性,眼睛彻底直了,连说话舌头都打卷:“这……谁啊?猴子,不带你这样玩的,绝色美人私藏啊……”
看来死黄皮子并没把他办出心里阴影。
我白了他一眼,把夕颜往他身上一推:“新抓到一个女狐狸精,你想要啊?送你了!”
毛腻子闻言,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大骂了句卧槽,把车钥匙和铺子钥匙全扔地下,撒丫子就跑,边跑边说:“你自己去铺子吧,死变态!”
我把夕颜放在车上,本来招呼小白也上车。结果这死鸽子不听话,它可能觉得外面空气好,硬是无比威武霸气地蹲在路虎车头。
等红绿灯时,旁边一个司机摇下车窗,嘴脸戏虐地嘲笑我:“哥们,你也太抠门了!一辆破路虎,要装成劳斯莱斯,好歹去淘宝买个小金人焊上去啊,放个鸽子算怎么回事?还他妈活的!”
我特么……。
到了阴事街,按地址找到那间铺子,发现竟然在阮小山卦铺的隔壁,可把我高兴坏了,赶忙叫阮小山出来帮忙。
小阿虎怕吓到人,平时一般不出门,站在里屋问:“爹,你咋把夕颜姐姐给弄来了?”
我指指车头仍一脸专注扮演劳斯莱斯小金子的死鸽子:“别提了!除非我死了,否则化成灰它都能逮着我!”
小阿虎冲我做了个鬼脸,嘻嘻直笑:“那你以后可有得受啦!”
收拾妥当,我把夕颜放到房间里。
夕颜刚才被赶山客兽杆控制,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幸好呼吸平稳,脸色红润,也瞧不出有啥问题。本想叫小阿虎过来看看,但电话突然响了,竟然是刘婶打过来的。
刘婶平时一贯待我不错,但为了座宅子突然变得凶神恶煞,实在出乎我预料。我心中满是火气,本不想接,但仔细考虑了一下,这事也不能全怪她,要怪就怪二叔。再者,二叔现在跑路,保不齐他哪天回来,两个老不正经的家伙,万一不要脸还结婚了,我特么还得给刘婶养老送终,彻底撕破脸皮不大好看。
“婶,想把宅子转赠给我吗?”
“转你个头啊!你个小兔崽子,欠了人家多少钱?债主都上门了,你还不快死回来!”
真是怕啥来啥!
我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
“我不欠谁钱,他们肯定是诈骗犯,婶你赶紧报警!”我忙不迭搪塞道。
“欠条里有你二叔亲笔签名、手印……别别别,那小兔崽子虽然叫我婶,但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宅子是他叔叔送我的……”刘婶在那边哀嚎恳求,估计对方已经用上了手段。
刘婶在电话那头惨嚎了两句之后,一句瓮声瓮气的男音传来:“姓何的,十分钟之内,赶紧过来还钱,不然来给这老八婆收尸!”
随后,对方果断把电话挂断了。
霸气!
我点了根烟,狠吸两口,让自己冷静了下。
债可以赖,但刘婶肯定不能死,我也想弄清楚到底二叔这个老混蛋之前都干了些啥缺德事。叫阮小山帮我照看一下夕颜,开着路虎匆匆赶了过去。
一进院子,几个穿着光鲜亮丽的汉子正蹲着抽烟,另外几个在翻箱倒柜找东西。刘婶被绑在椅子上,满脸恐慌,嘴巴里还塞着团抹桌布,她见我进来,不断地向一个坐在椅子上的中年汉子示意,发出呜呜之声。
她意思是告诉中年汉子,正主来了。
我上下打量了几眼中年汉子。
哥们看相之术虽然远不及阮小山,但好歹懂一些,不然也看不出陈诺的金铁血灾。我必须先确认一下眼前这债主奸煞之气如何,如果很烈,不能与他硬刚,否则容易被他当场砍死,如果一般,债能赖就赖。
中年汉子虎目方脸,额堂明阔,倒是个财气绕身的主。只是,他眼带黑丝,下眼帘新长一颗痦子,身上泛出丝淡淡阴气,证明近期有脏东西在缠他,不过这不关我鸟事。
关键在于他奸煞宫隐而不显,只要不触犯他的底线,一般情况他不会起杀心。
我心里立马有了谱。
中年汉子抬头瞄了我一眼,抽了下鼻子,向我伸出手:“何方是吧?我是四方斋老板方白。你二叔欠我们三十万,这是欠条。”
我没看那张欠条,也没搭理他主动伸过来的手,指指刘婶:“先把我婶放了!”
方白愣了下,随即笑着朝手下挥挥手:“行,正主来了,把她放了。”
松绑后的刘婶,一溜烟跑得比兔子还快。
我再看那张借条。
上面写着:“兹购得四方斋琉璃八卦镜一面,购货款三十万未给付,立此为据,欠款人何大同。”
购买时间为两年前。
四方斋是苏城著名的古董铺子。但凡敢做古董生意,没点黑白两路手段根本经营不下去,所以他们才敢大白天有恃无恐地绑刘婶。不过从方白的面相来看,他是大老板,不是大恶人,顶多也就是对我干些打砸威胁断手断脚啥的,杀人尚不至于。
“四方斋做生意,向来按规矩行事!何大同以前干倒爷之时,与我家老爷子旧相识,也因这层关系,才把琉璃八卦镜赊给他,一直也没向他要过货款。可一年前,他竟然从棚户区消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有人说他已经死了。本来我们不抱希望,可前几天听说,何大同的传人出现了。你们虽然是叔侄,但情同父子,父债子还,天经地义,你应该不会耍赖吧?”
废话!
就你这不会杀人的面相,我当然会耍赖!
我笑着回答道:“方老板,我现在告诉你们,何大同诈了一年多的死,前两天他为躲仇债跑路了,你们赶紧找他去。对了,找到他之后,麻烦告诉我一声,我也想找他算账,他还欠着我五十万呢!”
方白大概没预料到我竟然这么无耻,愣了下,脸部肌肉气得都快抽筋了,手一挥,他那些手下呼拉拉把我给围住了。
我环顾一下,七八个人,比起归南鸣那些保镖差远了。于是,晃了晃头,颈脖子关节发出咔咔响声,活动下手腕。
按二叔的尿性,这种三十万的债务只是毛毛雨。我一旦开始把四方斋的钱还了,后续必然源源不断有人来要债,这辈子都别想安生。再说,现在即便叫我掏三千块,我都掏不出。
我打算先把四方斋的债主先撂翻,再向毛腻子借点钱,风紧扯呼。
跑路?
谁他妈不会!
等我找到个千里之外鬼比较多的地方,替人抓鬼赚钱,先把陈诺五十万医药费还了。指不定几年后还混出点啥名堂,大金链子小手表,一天到晚吃烧烤。
正美滋滋地想着,两个人已经欺身上前。
我正准备动手,背部突然遭到一棒槌猛烈袭击,五脏六腑撕裂般的痛疼,喉咙咸甜,胸口一窒,一口鲜血哇地一下喷了出来,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
更让我觉得恐怖的是,方白的手下根本还没靠近我,他们手中也没有棒槌。
谁在打我?!
他们都傻了,愣在原地,围着我像瞅外星人一般。
我正准备从地下爬起,棒槌击身之感再次袭来,一口鲜血又喷出。
连连被击打三次之后。
我不知被打懵了还是被打通了,隐约觉得那棒槌狠敲肩胛骨中段的手法,非常像以前我犯错之时二叔拿棒槌打我的感觉,满是金星的脑子突然想起一句话:“不还打到你吐血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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