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淳突然癫狂大笑道:“我怕?!哈哈哈……来,要不就现在弄死我,要不等下出去你全家立马主动自杀,否则,爷陪你玩到底……”
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今天算见到了!
“很好!”
我捏出一张符,迅疾拍在赵淳身上,对那几个小鬼说:“你们等什么?他就是你爸爸,快叫他抱抱啊。”
几个小鬼无辜被打胎之后,之所以游荡人间不走,就因它们会循着血缘,找自己的父母。目前来看,它们身上的煞气并不重,只是觉得赵淳很亲切,缠在他身边,若时间一长,不找人赶紧化解送走,必然会要了他的命。当然,这玩意儿不是所有打胎之人都会招惹,赵淳杀孽太重,心思不正,阳气虚耗严重,招阴招邪,才导致此结果。
几个小鬼闻言,先是面面相觑,随后脸露欣喜,揉脖子的,抱脚的,往怀里钻的……嘴里纷纷大叫爸爸抱我抱我。
陈诺父女和躺地上保镖当然看不到、听不见,但赵淳被我开了眼,瞧了一个正着。
赵淳再怎么傻缺也知道这些东西不是人。
他脸“唰”地一下白了,嘴里大喊:“鬼,有鬼……”
强烈视觉和精神刺激之下,他竟然从椅子上爬了起来,疯了一样跑。
可几个小鬼哪里会让他走,扯腿拽胳膊,纷纷嚷着爸爸别走呀,抱抱我……
“滚开,滚开……”
赵淳用手巴拉,用脚踹,整个人都疯了。
但几个小鬼是虚体,他身上没任何道力,根本打不着,反而把它们给惹怒了,抱着他不断地咬、挠、掐。
陈诺父女和众保镖看着赵淳一个人在癫狂手舞足蹈,目瞪口呆。
赵淳本来就只剩下一条内裤,身上的皮肤青、紫、黑一块一块地显露出来。
折腾了好一会儿,王八犊子已经口吐白沫,爬到我的脚底下,死命地抱着我的大腿:“哥,饶了我……”
我点了点头:“先唱首歌吧!”
赵淳如蒙大赦,艰难地爬上椅子,蹲在上面,双手高举,很自觉地开口:“同志们加把劲呀,唉嗨呦啊……竞赛到了高潮啊,歌声震天响啊,唉嗨呦啊……”
鬼哭狼嚎,真他妈难听死了。
陈诺这个没心没肺的,竟然“噗呲”一声笑了。
我皱眉道:“别唱了,老子快吐了!”
赵淳大汗淋漓,浑身颤抖不已,像挨打的狗讨好主人一般,眼巴巴地瞅着我。
我把他身上的符揭了,对几个小鬼说道:“先滚出去!”
赵淳立马就想滚。
“不是说你!”
他满脸吃了屎一样,不敢动了。
几个小鬼闻言,冲我不满地嘶牙。
我手一抬,袖子中一道黑气溢出,那几个小鬼见状,吓得屁滚尿流跑出了门。
“这事儿怎么解决呢?”我故意问赵淳。
赵淳带着哭腔,大嚷道:“啥事没有!涂老狗那边我来对付!我从来没见过你们……”
我点了点头:“希望你说到做到!不然,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死无全尸!”
赵淳鸡琢米一样点头。
“滚吧!”
他大喜过望,与众打手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包厢。
我看到包厢外,几个小鬼仍在门外候着,见他出来,又爬上了他的身躯。
不过,道符已揭,他肯定是看不到了。
陈诺欣喜地跑了过来,拉着我的手:“何方,谢谢你……”
我正要答话,陈大刚大喝道:“小诺!”
陈诺回头大急:“爸,刚才是何方救了我们!”
陈大刚表情扭曲:“你没看到他对付赵淳的手段吗?!你真要气死我?”
人一旦铁了心认定一件事,往往不会再管这件事的对错。哪怕是条死路,卯足劲走到黑是大部分人不二的选择。
咱不能再待下去。
陈大刚再受到刺激,可能真要猝死。
我拍了拍眼眶里泪水打转的陈诺:“没事了,赶紧照顾你爸爸去。”
说完,转身走了。
悻悻地出门,将车往铺子里开。
路上想着与陈诺之间的事,心中怅然,脑子里突然想起那棵古怪的小桃树。于是,将车转了个方向,往老宅子开去。
开到宅子门口,停下来,望院子里瞄了瞄。
让我觉得无比惊奇的是,小桃树竟然开出了小花骨朵。
这什么情况?
我刚才还没恋爱就失恋了,咋小桃树还开花了?
正寻思间,看见刘婶从屋子里出来,手里拿了把扫把,在呼啦啦地打那些花骨朵,边打边说,咋又开花了,砸掉,统统砸掉!
花骨朵在扫把的打砸之下,纷纷落下,小桃树又变成光秃秃的了。
我顿时无语。
刘婶咋跟二叔一个德行呢?
我张嘴问道:“婶,你干嘛呢?”
刘婶吓了一跳,转头看见是我,恼道:“你个小兔崽子,不懂礼貌吗,也不敲下门!对了,你咋还没被仇家砍死呢?!”
我走进院子,指着小桃树问:“花开的好好的,你砸它干嘛?”
刘婶放下扫把,双手叉腰:“管得着吗你!现在这桃树是我的,看不顺眼,我挖了它!”
我满脑门子黑线。
咱不跟她一般见识,还是套话要紧,万一惹毛了她,一发飙,真挖了小桃树,我可能要当场挂掉。
“桃树是你的,你爱咋弄咋弄。不过我觉得,院子里小桃树开花,配上婶气质绝佳中年妇女风采,挺好看的,你又何必故意弄掉它。”我满脸堆笑地说道。
刘婶冷哼了一声:“我也不想啊!你那死鬼二叔,赠宅子之前特意交待我,要宅子可以,一定不能让小桃树开花,也不能让它死掉。否则,会触发他的第二公证。”
“啥第二公证?”
“告诉你也无妨!第二公证就是,如果桃树开花或死了,宅子将重新归你。不过小何子,你放一万个心,我一定不会让这事儿发生!”
卧槽!
二叔这都交待了些啥?!
我点点头:“这我当然相信!按婶的聪明劲,哪怕你死了,变成鬼你也会溜过来,给它浇两瓢水,砍掉它的花骨朵,是吧?”
刘婶闻言,不无得意地说:“那是自然……咦,你小子是不是在咒我死呢?”
说完,冲我举起了手中的扫把。
我赶忙举起手一挡,笑着说道:“哪儿敢呢!婶,可这都还没到三四月,小桃树咋就开花了呢?”
刘婶放下扫把,满脸无语地回答:“最近也不知道它发了什么神经,腊八节开一次,今天又开一次,幸好都被我及时发现,统统砍掉了。我还给它取了个名字,你虽然被大学开除,文化还是有的,帮我参考一下,就叫欠抽小瘪桃!好不好听?”
我怕再跟她聊天要背过气去,心里暗骂一句好听你大娘,转身走了。
她在院子里叉着腰,哈哈大笑。
末了,她对我背影说,半个小时前有几个穿阴阳鱼服装的人来找你,我把你新地址告诉了他们,你当心别被他们砍死。
穿阴阳鱼服装,必然是二叔惹出来的道士仇债。
欠钱的话倒是不怕,我现在有方白打来的一百万,陈诺又死都不要我还钱,应该还能支撑住。若是其它事,我也没法预测,见了面再说。
不过,刘婶说小桃树腊八开一次花,我估计是夕颜。
阿虎说我给她脱衣服推拿,她是古人,要么杀我,要么自杀,要么嫁我。她没杀我,也没自杀,最后一个可能性大,现在却被气走了,应该是刘婶砍了小桃树的结果。
今天开的一次,估计是陈诺向我表白,桃树已经开了花骨朵,又被刘婶给剁没了。
周杰伦歌词里说:“爱像一阵风,吹完它就走。这样的节奏,谁都无可奈何。”
挺他妈适合我心情的。
我寻思这样下去可不行,必须想办法赶紧把小桃树给移栽了。
刘婶已经把小卖铺的东西全搬到了宅子,还在里面开起了店,货源有专人送,基本白天黑夜不离宅子半步,我自己去挖小桃树,肯定不现实。
脑中突然想起梅梅手下那五个小鬼,赶紧打了个电话给梅梅。
听梅梅接电话的声音,她身体好了很多。
我问她,大老刘找你解毒没有。
梅梅听了咯咯直笑,何方哥哥,你太坏了,大老刘根本没中蛊毒。上山来见我时,吓得腿都发软。不过,这几天他在听弘慈大师讲佛法,倒挺认真。
我说那就好,问你个事儿呗,你手下那五个小鬼哪儿去了?
梅梅一顿,随后着急说道:“你答应过我不收拾它们的!”
“不是收拾它们,我想叫它们帮我挖一棵小桃树。”
“干嘛要叫五小鬼挖桃树?”
“我自己不大方便。它们挖了小桃树之后,帮忙把小桃树移载到善觉寺,这样你哥我才能传下后代……”
梅梅在那边不吭声,估计是彻底听懵了。
也对,这逻辑,换我也要懵。
“那什么……没法详细解释。你别管了,告诉我它们在哪儿吧。”
“恩。它们跟我说,城东山上有一座荒废的土地庙,庙旁边有一个大水潭,水潭下面有一只银兔子,它们去偷银兔子给我玩。但这都过去好几天了,也没个动静。我担心它们出了啥事,本来跟弘慈大师说想下山找它们来着,但弘慈大师说我身体还没好彻底,不让。何方哥哥,正好你替我去找一下它们。”
啥玩意儿?!
水潭底下的银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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