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薇皱了皱眉,“你怎么这样说话啊。”
朱新宇似乎也后悔嘴快了,不过见到王雨薇出声,沉着脸转到窗边去了。
徐学成也有些诧异,这不大象朱新宇的性格啊,平时在寝室里,大家公认的,出来徐学成外,就数朱新宇最老成了,大部分的时候都表现的不像一个学生。
众人朝这边看了一眼,看到是上车时候那个大学生,也没说是么,心想兴许人家是文人相轻。
文青不乐意了,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这个兄弟口气很大啊,我装文青,难道你就是一个真正的诗人?”
众人一看掐起来了,有热闹看,文青对高材生,也都一股脑的将目光投了过来。
用一种交通工具来下形容女生:火车。
逛吃逛吃逛吃~
上辈子刚听到这个笑话的时候,徐学成没觉得乐在哪里,现在突然想起来,突然觉得很有意思,不禁扑哧的笑了出来。
“你笑啥?”文青觉得挂不住面子,徐学成现在发笑,不是明摆着在嘲笑他吗!
徐学成举得对自己遭了无妄之灾,自己就干笑一声,得罪谁了?不过人家正在气头上,就暂且忍他一波吧,于是摆手道,
“不好意思,我不是笑你,我是想到了一个笑话,”
文青向前一步,“你分明就是在嘲笑我,一群思想禁锢的土包子,整天被封锁在阴暗的课堂里,还自以为是什么天之骄子。”
说完他似乎很解气,以为自己辩证赢了,整整衣领,慢悠悠的坐下了。
但关键他解气了,徐学成火了啊,平白无故被人嘲讽了一顿,还是他最看不惯的伪文青,这口气不吐出来,他这一路上都会过的不爽快。
徐学成看看朱新宇,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眼神又飘向王雨薇。
朱新宇先是眼睛一亮,转而两颊微红,以难以察觉的幅度朝徐学成点了点头。
“说你伪文青还不服,要不你把刚才的诗作完,我就和你道歉,不然你就闭上嘴巴吧,”
朱新宇不顾王雨薇的拉扯,也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冲着那个文青喊道。
“不可理喻,诗是随便就能作的吗?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和你一个土包子讲得清吗?”文青似乎很不屑,自顾着看着窗外的风景。
朱新宇见他不搭理,继续说到,“其实这作诗有什么难得,你们这些人,无非是些无病呻吟的庸词俗句,连个正统大学都没上过,就敢自称诗人,你看从古至今,那个大诗人不是秀才举人或者大学者,饱读诗书,难道和你一样吗?”
这句话就有点扎心了,文青老铁表示受不鸟,要用小拳拳锤朱新宇的胸口,
“你说谁没上过大学呢,说谁没读过书呢?”文青老铁一下从座位上蹿了出来,手指快指到朱新宇鼻子上了。
王雨薇皱了皱眉,似乎也觉得这个人太过无礼了,辩论不过,转动起手来了,徐学成和朱新宇都察觉到了,相视一笑。
朱新宇说道,“那好,你不服我们就来比一下咯,看谁当场做出来的诗更好。”
“好不好你说了算?”文青道。
朱新宇笑了,“当然不是,车厢里大家来评啊。”
“他们?他们懂什么!”文青不屑的说道。
徐学成暗自摇摇头,就这情商还文青?还诗人?这一句话说出来,整个车厢的人都被他得罪光了。
纵然车厢里其他人大多都是目不识丁或者低学历人群,不过你这么当面说出来,这不是把人往死里得罪吗!
果然,大家看文青的眼神都变了,由一开始的略带敬意,转为了厌恶。
文青尚不自知,还洋洋得意,“怎么样,没话说了吧,反正我一句话把其他人都否定了,现在没有裁判,你写的再好,也丝毫影响不到我啊,毕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徐学成大致猜到了他心里的想法,他还以为这年头的伪文青还是要点脸皮的,没想到对方来了这么一出,这倒是让他也找不出辙来了。
正当场面一度安静的时候,车厢门口的座位上,站起来了一位中年人。
“这位同志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温儒敏,时任北大中文系讲师,不知道有没有资格当这个裁判呢?”
徐学成咋一听这人自报家门,被吓了一跳,北大讲师?
再仔细一想这个名字,总觉得在哪见过,无意间眼睛扫过桌面上王雨薇拿来路上解乏的周先生的《呐喊》,作者一栏那里写着“鲁迅”二字。
对了,语文教材啊,他上辈子在网上看过,高中语文教材的执行主编不就是叫做温儒敏吗!后来的北大中文系主任!
文青也愣神了,没想到真跳出来一个文化人,再怎么自视甚高,他也不敢当众否认一个北大讲师,否则这些人还不把他从窗户里扔进长江喂鱼!
“当然,当然有资格,”文青悻悻的说了一声,“那就请这位兄弟先作吧。”
他留了个心眼,让朱新宇先作,到时候万一对方也是狗屁不通,自己随便应付两句也就过去了,省的在这里丢脸。
“小兄弟,请!”温儒敏拱了拱手。
朱新宇干咳了两声,拿脚踢了徐学成一下,借着摸鼻子的动作小声问了徐学成一句,“你和我说的那首诗行不行啊?”
徐学成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示意他直接上,有自己在呢。
“那好,有劳老师了,”既然对方是北大讲师,喊一声老师总没错。
温儒敏果然笑着对他点了点头,“哪里,少年俊才,见猎心喜,希望不要让你们觉得我是在多管闲事。”
“不会不会,怎么会呢!”朱新宇恭敬的回道。
“那你听好了,”朱新宇冲着文青说道,“我的诗是:你从雪山走来,春潮是你的风采;你向东海奔去,惊涛是你的气概。“
“好!”
温儒敏眼睛一亮,不禁脱口而出。
他原本以为只是想着两个小年轻的意气之争,那个年轻人是人大的新生,自己也是人大毕业的,算起来也算是他的师兄了,能帮的就帮一把,没想到倒真看到了点真才实学。
“好!”
车厢里的其他人也跟着叫好。
他们不懂的什么叫意境,但总觉得这诗念起来很顺口,很有气势,一听就是好诗!
“你用甘甜的**,哺育各族儿女;你用健美的臂膀,挽起高山大海。我们赞美长江,你是无穷的源泉;我们依恋长江,你有母亲的情怀。”朱新宇继续念道。
温儒敏眼中光彩越来越亮,一边从胸口的兜里掏出一支钢笔,又从随身的公文包中抽出了一个小本子,逐字逐句的记了下来。
“你...你...”诗到关键时刻,竟然卡壳了,徐学成不禁以手抚额。
自己交给他的可是完整的《长江之歌》,以它后世入选语文教材的水平来看,绝对是合温儒敏口味的,这么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徐学成都觉得是不是主角光环长错人身上了。
温儒敏迟迟不见下文,也没催,盖上钢笔盖笑着说,“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嘛,一时作不出来全诗很正常,前半段我记录下来了,你不介意吧。”
朱新宇偷瞄了徐学成一眼,见他点点头,连忙点头道,“当然不介意,老师请便。”
“你是人大新生是吧,叫?”
“哦,我叫朱新宇,是人大国际政治系的新生。”
温儒敏点点头,“朱新宇,我记下了,算起来我还是你学长呢,以后补齐了,你可以来北大找我,”
朱新宇点点头,“好的!”
火车“逛吃”“逛吃”“逛吃”的前进着,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文青老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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