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禹同将她放倒在床上,一双眼睛灼热的盯着她。
文雪旗缩着手臂挡在两人之间,阻止他的身体进一步欺压下来。
“你别犯浑。”
这混蛋,今天见面后一直疯疯的,做了好多件有的没的的事情。
此刻又以如此糟糕的姿势,将她压在身下,该不会精虫上脑了吧?
这事儿,上一世的时候,他也不是没干过,她得好生提防着点。
感觉到他鼻息的靠近,文雪旗身子都僵了,连忙喊道,“我答应你,对半来,1000的现金,1000的东西,还有帽子也不要了。”
这已经是她能做的最大让步了,为了保护自己,她只能这么做。
吴禹同“嗯”了一声,仍不愿意离开。他盯着她紧咬着的唇,喉头有些发紧,很想去尝尝那滋味。
文雪旗也不敢乱动,努力秉着呼吸,把脸扭到一边去,不去看他,祈祷他性趣散灭。
两人僵持了有一会儿,吴禹同突然有些泄气似的起开了,坐在一旁松领带。
“算了,你太小了。”
文雪旗松了一口气,连忙翻了个身,躲到了床的另一边去。
她低头看了一下,第一次为她的小平胸感到庆幸。
自从重生回来,她一直很加重对自身营养的补充。
现在虽然不像刚开始的时候那样,面黄肌瘦,营养不良,但也不可能短短几个月,就补的珠圆玉润的。
她脸色好看了不少,身上多少也长了点肉,但比起同龄人来,还是瘦小的。
胸就更不用提了,虽然食补按摩多少有了点肉,但是基础太单薄,至今比张文丽的还要平。
吴禹同喜欢丰满的女子,自然看不上她这干瘪的身材。
文雪旗说,生意已经谈拢了,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吴禹同说,那你走呗。
好嘞!
怕他反悔,文雪旗跳下床,一溜烟跑着出去,没一会儿后,又跑着回来了。
吴禹同挑眉,似乎料定她会回来,“要做什么?”
文雪旗眼眸低垂,咬着唇,两手背在后面,使劲的捏着彼此,有些艰难的开口。
“你把我带过来的,你该送我回去。”
外面乌漆抹黑的,连个路灯都没有,更别提打车了。真不知道吴禹同,是住在了什么鬼地方。
吴禹同说爱莫能助,他把手臂往前一伸,“我受伤了,不能开车。”
说这话的时候,他眉眼舒展,唇角勾着笑,一肚子火气神奇的消失了。
为她刚才毫无意识撒娇的模样,更为她能回来向他求助。
文雪旗看着那一圈血迹,满肚子郁闷,觉得他是故意的,却又不占理,不能骂他。
“那怎么办?”
虽然说学校那边请过假了,但是张大姑那边怎么说,这个点不回去,她肯定担心了。
吴禹同倒了一杯水给她,她没有接,他也没恼,只把那水灌进了自己的肚子里,喉结上下滚动,让文雪旗有一种被诱惑的错觉。
“今晚住我这吧,下午的时候,给张大姐打过电话了,她知道你在我这。”
“……”
文雪旗很紧张,“你怎么跟她说的?”
吴禹同笑的贱贱的,又恢复了以往那种,吊儿郎当的样子。
“小侄女来找叔叔,我还能怎么说?”
“你……”
文雪旗转身离开,她不能让张大姑误会,就算是用脚走,她今晚也要走回去。
吴禹同赶忙拦住了她,瞧瞧这小妮子的脾气,怎么能这么火大?一句玩笑话都开不得。
“好啦,你放心,我向你保证,不会有任何的误会产生,你安心住下就是,明早我送你回去。”
看他一脸诚恳,不像在哄她,文雪旗稍稍放下心来。
她转头看向窗外,外面是无尽的黑夜,未知的危险在等待着她;里面是空旷的房间,已知的命运在诱惑她。
已知的尚且可控制,未知的实在不敢冒险。两害相权取其轻,为了保命,忍了吧。谁让她还有想见的人呢?
文雪旗转过头来,想说打扰了,却不料一副精壮结实的躯体,毫不讲理的钻到了她的眼睛里。
吴禹同光着膀子,正把衬衫往洗衣篮里丢。
随手抓了个枕头就丢了过去,“你干吗?变太!”
吴禹同接过枕头,重新丢回床上,桃花眼潋滟,眼尾上挑,唇角弯起,笑的很是风骚。
“啧啧啧,还能干嘛啊,洗澡呗,你想到哪去了?”
文雪旗瞪了他一眼,红着脸不说话。
他难得的,放声大笑起来,走到衣柜旁去找衣服。
文雪旗观察了一下,发现衣柜里全都是男士成衣,看样子这是他的房间。她本来以为这是客房的。
他的背部有几道令人误会的红痕,都是她今晚的杰作。此刻她只恨自己的指甲不够锋利,没在他背上开几道口子。
吴禹同丢了个灰色T恤给她,“你穿这个。”
文雪旗把T恤丢回去,“我不要。”
谁要穿他的衣服?!
吴禹同挑眉,唇角依旧弯着,“不喜欢,喜欢白色衬衫?”
文雪旗忍无可忍,抄起枕头,劈头盖脸的砸过去,“臭牛氓,你给我滚出去!”
她想,今晚,他俩是不能休战了。
吴禹同倒是一反常态的,心情不错,直笑着求饶,说好歹让他洗完澡。
文雪旗一脚将他踹了出去,你洗你大爷,滚蛋!
将他揍出去还不解气,她躺在被子上翻来覆去,又滚来滚去,怎么着也睡不着。
闭上眼睛就是那混蛋光着膀子,一骚倾城的画面。
肚子里有一股无名火,直蹭蹭的往上窜。
索性跑到阳台去吹风,却意外听到了,低低的呜咽声。
文雪旗顺着那声音看去,发现在阳台的一角,有一个宠物筐子。
筐子本身带着软垫,垫子上面又铺了一条白色的毛毯。
毛毯上面有两只黑色的小狗宝宝,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有些胆怯的望着她。
是大福二福。
真没想到,半个来月不见,它们已经比以前大了一圈了。
她蹲下去,轻轻的唤它们。
两只狗宝宝,一点一点试探性着往前走,刚碰到她手的时候,它们害怕的往回缩了缩,但又忍不住去亲近。
文雪旗轻轻地扶摸着它们的头,没一会儿就混熟了。它们甚至来咬她的鞋带和裤脚,和她逗着玩。
吴禹同不知何时进来的,他换了一身居家服,脖子上搭了一条白色毛巾,头发还没干,有些滴水。
他笑着摇了摇奶瓶,“俩小崽子饿了,找奶吃呢。”
一边说,一边蹲下来,抱起其中一只喂奶;另一只馋得慌,在一旁呜呜的叫唤。
文雪旗连忙抱起它,扶摸安慰。
吴禹同说,眼睛大的这一只是大福,睫毛长的这一只二福。
两兄弟很能闹,刚来的那两天,一整夜都不准他睡,现在还要每天喂奶,时刻惦记着。
文雪旗说,“那人家离开娘了,当然不愿意。”
吴禹同说对啊,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所以我得赶紧给它们找个娘。”
文雪旗正低头安慰二福,并没有领会到其中的意思。
她想起苏春阑,那姑娘看起来很温柔善良,想来对小狗也会很好。
她看着奶瓶,戏谑的说,“有奶就是娘。”
轮番给小狗喂完奶之后,吴禹同又把小碟子刷干净,在里面倒了一些牛奶,给它们夜里喝;又担心它们喝多了,所以只倒了一点点。
两只小狗已经可以自己进食,只是吴禹同宠的厉害,才经常用奶瓶喂它们,一副溺爱娃娃的老爸模样。
文雪旗想,吴禹同或许会是个好爸爸。
上一世的时候,他很喜欢孩子,一有空就带着他弟弟到处玩。
虽然其中有许多是他后妈的因素,但是她可以看出来,他对弟弟的关心和疼爱是发自内心的。
文雪旗想,吴禹同也真是的,既然这么喜欢孩子,那就生嘛。
趁着现在年轻力壮的,多生几个,反正他有钱,也养得起,而且他们家族也需要继承人。
小狗喝完奶,摇着圆滚滚的肚子,互相打闹,笨拙的扑过来扑过去,你咬我的脖子,我咬你的耳朵。
文雪旗看着它们打闹,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想吴禹同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挺像狗的。
虽然洗过澡,但他脖子上的咬痕还是特别明显,更别提那被她咬破了的手臂。
耳朵,脖子,手臂加后背,这么看来,他浑身是伤,全都是被她伤的。
文雪旗有些不好意思。
吴禹同却说,既然不好意思,不如来点实际的,以后每周都来帮他照看一下小崽子们,正好抵他打狂犬疫苗的钱。
文雪旗白了她一眼,转身回了房间。
你他么才是狗呢,不是狗你今晚发什么狗疯?!
“全国连锁超市的钱不好挣,你抓紧手里现有的资源,赚的钱足够支撑体验店的日常开销。”
既然注定要交换,还是把这个交换出去吧,以免他再发疯。
吴禹同笑着问,那钱怎么不好挣?
文雪旗说,全国连锁,意味着人家渠道链广,有话语权,得罪了人家,你的货还想不想卖?
宁愿把当地的地头蛇得罪了,也别得罪全国连锁超市,那无异于自断财路。
“你把店里的人员减少几个,缩减开支,按照咱们以前铺好的路,维持下去,问题不大。”
又没有生意,弄一堆人在那干嘛?浪费劳动力。
吴禹同却说不行,“人家跟着我干事业,我怎么能把人家给裁了?”
他留着这些人还有大用处,他要干票大的,从现在开始就得铺路。
什么全国连锁超市不好得罪?他要得罪的,就是这些全国连锁超市!
文雪旗有些紧张,“你要做什么?”
在那一瞬间,她仿佛又看到了上一世的吴禹同,冷漠不通人情,想做的事情永远孤注一掷。
馥郁堂虽然是老牌企业,但是这些年来,渠道方面做的一塌糊涂,全要仰仗着外人。
以他们现在产业链和渠道的能力,根本没有本事和那些全国连锁的超市抗衡,他可别冲动了。
吴禹同笑嘻嘻的,“你担心?”
“你来帮忙,我每个月都给敬老院捐东西,好不好?”
吴禹同说,她要是能抽空过来给他帮忙,他就可以把店全交给她,安心的在外面折腾。
献了爱心做了好事,还能时常见到她,跟她说话,甚至有机会跟她吃饭约会,这个提议简直不能再棒。
他不能一味的等待,任由她跟那个小子发展下去。
他们俩每天朝夕相处,又年轻气盛的,谁能顶得住?
他再不做点什么,哭都没地方去了。
所以想尽一切办法把她拉到身边来,哪怕是制造生意上的困难。
文雪旗瞪了他一眼,做梦吧你,这辈子也不可能。
有过上一世的教训,谁还愿意再踏进这个牢笼?
“出去吧,我要睡了。”
吴禹同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他抬腕看表,确实该睡了,明天还得早起。
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外面有沙发有地毯,你随意。
文雪旗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竟然让她去睡地板?
吴禹同说那当然,“你不出去睡,难道和我睡一床?”
文雪旗咬牙,抢走了被子和枕头,还狠狠地踹了床垫一脚。
睡你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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