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至云王府邸,林清竹随行其后,一路走来,下人们见到李运皆是恭敬的喊一声:“云王殿下。”
她适才知道,原来李运的真正身份乃是云王。
这与她所想象的王爷有点儿不一样,她所认知的王爷当是高高在上,威风凛凛才是,可观李运形色,实乃难以跟“王爷”二字联系在一起。
李运回府之后,贴身丫鬟青儿随即靠上前来,一边走一边说:“殿下,这位姑娘是?”
“本王的同学,叫林清竹,你且派人给她梳洗一番,挑身合适的衣服穿上。”
说罢,李运便是回到了书房之中,而林清竹则是被青儿带到另一处别苑,并挑选了三个丫鬟给林清竹捯饬捯饬。
今日无事,李运去书房取来两本书籍,正是仔细品酌,自己乃是习得“文以载道”之术,功力的高低取决于自己腹中墨水的程度。
自那晚一战,由于身体遭到重创,实力大减,必须要想办法恢复修为,毕竟马上就要进行武举考试。
这一次科举和武举两项考试当中,李运可是要夺得双状元,学习的同时还能提高修为,可谓是一石二鸟。
于后花园的沧浪亭下,李运正在习读桓宽的《盐铁论》,伴随着阵阵清风,鸟语花香,在此等环境下读书,实乃人生一大快事。
约莫一个时辰后,青儿款步走来,道:“殿下,林姑娘已经梳洗完毕,请您阅目。”
说着话,李运抬眸眺望,从中庭走来一位紫衣少女,观其容貌,新月清晖,花树堆雪,那张秀丽艳俗的脸蛋光滑晶莹,其下颌尖尖,脸色白腻,一张樱桃小口灵巧端正,嘴唇甚薄,两排皓白的牙齿如碎玉一般,真乃个绝色美人。
一时间,李运竟是看的出神,他略带错愕之意地问:“她是……”
“殿下莫不是傻了,她当然是林姑娘。”青儿回道。
李运当然知道她就是林清竹,可他哪里想到林清竹竟是长的如此清新脱俗,活色生香。他脑海浮现林清竹之前模样,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之前,林清竹灰头土脸,像个从泥土里面爬出来的混小子,本人更是蓬头垢面,若非说话是女子声音,否则实难辨别雌雄。
而今精雕细琢之后,嫣然呈现迥然画面,没想到林清竹还是个大美女,这一点着实令李运没有想到。
从小到大,林清竹都不曾使用过胭脂粉气,亦没有穿过什么锦绣服装,初次尝试后,本人倒显得有些紧张和局促。
一双无措的双手不知如何安放,她紧紧地抓住衣服的一角,使出最大的气力,好似要撕碎一般。
被带至凉亭下,李运自然打量了一番,忍不住说道:“不错,不错,女孩子本就应该穿的精致些,从今以后,你便这身行头去国子监,本王倒要看看,谁人还敢欺负你。”
林清竹连忙摇头拒绝:“不行,不行,这衣服太贵,我可没钱买。”
“谁说让你买的,本王虽然没有其他皇子富裕,可区区几件衣服还是买得起的,就穿成这个样子,保证艳压国子监所有女子。”
李运这句话可不是瞎说,单说林清竹这张脸蛋,估计放眼长安城,怕也只有唐蓁蓁能够与之一较高下。
“当初若非校长将我带回国子监,此刻只怕还在山野务农,我来国子监是为了学习参加科举考试,可不是来选美的。”
唐朝社会开放,可没有其他朝代那些保守,女子入朝为官不算稀奇事,诸如后来的武则天,上官婉儿,无不是女子从政,掌管国家大权。
女子参加科举,本就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没有明文规定,自然也就没有不能参加的束缚。
“你也要参加科举?”
林清竹说道:“当然,只有通过科举考试,金榜题名后才能改变我的命运。”
林清竹家中清贫,其父亲读过几天私塾,识得些字,这才是给女儿起了个颇有诗意的名字,因家中穷苦,又无权无势,亦无背景,所以他们唯一改变自己的命运的办法便是科举制。
可李运却泼了她一身冷水:“金榜题名乃天下学子梦寐之事,可就凭你现在的水平,莫说金榜题名,只怕连乡试一关都未必能过。”
并非李运说话难听,他了解过林清竹,因为出身卑微,有幸进入国子监学习,但只能被分配到黄字班,由于黄字班权限不够,根本无法向藏书阁借书。
加之林清竹身无分文,又买不起书,这才是她十分珍惜自己的书,才会时时刻刻都抱着书不松开。
林清竹也知道自己的斤两,因为无法去到天字班,所以才没有权限借书,毕竟黄字班作为国子监万年吊车尾班级,皆是朝中纨绔子弟的聚集之地,饶是林清竹想要学习,奈何硬件设施跟不上啊。
“我知道很困难,但总不能放弃吧。”林清竹说道。
“我可以帮你?”
“你?”
在此之前,林清竹虽不认识李运,但也听说过关于一些云王的事迹,劣迹斑斑,乃世人口中的“废物”。
一个废物教要帮助自己?是否有些滑天下之大稽?
而李运也看出了林清竹心中的想法,说道:“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若你以为本王真如外界所说的一样,那你就真的太无知。”
“无知吗?”
了解一个人的真实情况,外人的评价是很重要的一项考量标准,若一人对他的评价不好,尚可说两人存有过节,可众人皆是在口耳相传,且又让她如何不信?
李运也没有真的生气,他不在乎旁人的眼光,从小到大受尽了无数人的嘲讽和戏谑,为此愤怒还不值得。
李运将手中的书放下,自顾起身来,走到湖畔旁边,背对着林清竹,下人走过来递上鱼饵,他随手抓了一把扔到湖水中。
但见那些跃起的锦鲤,纷纷抢夺者饵料,要说这些锦鲤当中,谁抢的最多,李运不知道答案,但他知道唯有强者才能抢的最多,此无可厚非的事情。
胜者为王!
这四个字足以说明一切,看着水中鱼儿抢夺的画面,李运转过身来看着林清竹,说道:“不如这样如何,你我比试一场,若你赢了,本王府上的书籍随你挑选;若你输了,从今往后跟着本王,由本王教你学习,你觉得怎么样?”
林清竹听到云王府的书籍自己可以随便阅览,这对于她无疑是一个天大的诱惑,而且她有信心赢得比赛,毕竟对手是李运。
而且就算输了,对自己的影响似乎也不大,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件稳赚不赔的事情。
“好,我答应你,你说怎么比吧?”
林清竹爽快的应下啦。
李运神色淡然地摆了摆手,说道:“我等皆为唐人,身为大唐子民,吟诗作赋乃文学较量之根本也,就比作诗,如何?”
与对联相比之,吟诗作赋更能够体现出一个人真正的文化水平,而且唐人酷爱作诗,不然的话,又怎么会给后世留下如此庞大浩繁的唐诗“三千首”呢。
“如此也好,那便不知该如何个比法?”林清竹又问。
李运再次摆手,说道:“既然你我二人较量,便没有那般规矩可言,你我二人皆是写下一首诗词,且看咱们二人谁写的更好,可否?”
林清竹欣然同意,如此倒也公平公正,她无话可说。
但有一个问题就是,谁来给他们当裁判呢?若是对方耍赖又当如何?
“那谁来给我们评判?”
可就在这个时候,有着一位不速之客,正此时听到一声爽朗的笑声,二人皆顺着声音望去,却见商行舟不请自来。
二人见之,连忙行礼,作为学生给老师行礼乃是必然。
商行舟走来,瞧见林清竹变了个模样,略有些惊讶,不过仅是一撇,来到沧浪亭下,说道:“方才听到你们二人要进行比试,如此甚好,那便由老夫来给你们做裁判,你们没有意见吧?”
“校长亲至,学生自然没有意见。”林清竹恭敬地说道,她对商行舟可是十分的尊敬。
话音落下,又有一人来到:“算我一个。”
房玄龄也是紧随其后,他与商行舟先后赶到,好像是约好的一样。
“房大人突然来此,可有要事?”李运问道。
房玄龄回道:“确有一事,待会再说也不打紧,听到你们要比赛作诗,今儿就让我们两个老辈看一看你们的本事。”
有了房玄龄和商行舟二人做裁判,林清竹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
她看了李运一眼,投来一个眼神,李运会意,了然她的心意,二人微微一点,表示已经准备妥当。
此刻,王府的下人们取来笔墨砚台,商行舟宣布道:“作诗比赛,正式开始。”
说罢,李运和林清竹二人各自提笔,蘸墨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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