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所说与栀子探到的一致,清绾微微点头,冷笑一声:“是没给齐吧?给我仔细搜他的身!”
立刻上来几个如狼似虎的伙计,翻了片刻,果然从衣中找出一张银票。
“五百两?”清绾看着上面的数字:“怪不得你也付不出帐,原来一分银子都没赚到?”
昌永浑身发抖,只知求饶:“东家!笑的所说句句属实,请东家饶命!”
“两张纸条字迹完全相同,约定一千两,交付了五百,仍欠五百,事情已然明明白白,都是你一手操纵,先买通江湖中人,窃取秘方,却因为钱不没收到,所以也没将秘方交出,”清绾捏着几张字据:“将他带走!送到衙门依律处置!”
昌永看着站在一旁的栀子,大声喊:“栀子,枉我对你说了那么多真心话,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么?”
“昌永,你自己做下如此大罪,难道还指望我和你沆瀣一气?”栀子道。
“来人,把他给我带下去,交由衙门审问发落!”卢秀芳厉声道。
众伙计不敢迟误,上来几个人,将昌永的口捂住,拖了下去。
“多谢两位东家明察秋毫,洗清了小的冤屈。”成永重重地磕了几个头。
“罢了,起来吧,”清绾道:“这段时间你也受苦了,不用急着来前面干活。你和栀子身子都不好,先下去歇息吧。”
两人答应着离去,卢秀芳逼视着其余的人:“你们可都看见了?这就是背叛的下场!扪心自问,你们自从进了咱们铺子,卫东家也好,我也好,到底对你们如何?”
“两位夫人宽厚仁德,恩高于天。”
“虽然口上这么说,心里还不知都是怎么想的,”卢秀芳冷笑:“不过我把话先放在这里,若是忠心为主,我自然亏待不了你们,但如同昌永这样,做出灭了良心的事,只怕天也不会饶了你们!”
“小的自当尽忠竭力,绝不敢有二心。”众人忙连声道。
“算了,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你也别生气了。”清绾劝道:“他们多数都是铺子一开张就进来的,为人如何,咱们心里都清楚,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以后也不用再提。”
“都下去吧!”卢秀芳气还不消:“以后都给我小心着!”
待到众人都散去了,清绾才微笑道:“何苦生这么大的气?小心气大伤身。开门做生意,难保不遇到这种事,都这样着急起来,那以后还了得。”
“二嫂,我能不着急么?那秘方就是咱们铺子的命艮子。况且二嫂把好好的一所铺子交到我手上,结果秘方被人窃取了,我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这你就多想了,”清绾忙道:“难道是你成心弄丢的不成?若是这么说,叫我心里怎么过得去?”
“二嫂,我知道你的心,”卢秀芳忙握住她的手:“我只是一心一意想把咱们的铺子经营好,以后我不说这些了。”
“这才是呢,”清绾笑道:“咱们俩还不是和亲姐妹一样,还分什么彼此?”
卢秀芳笑了笑,说出了心中的疑惑:“二嫂,你早就猜到是昌永所为么?看你一直胸有成竹的,难道发现了什么?”
“那倒没有,”清绾笑道,“不过,我倒是早猜测是昌永做的,这次回来,从见到他的第一面起,我就觉得不大对头,眼神慌张,对于秘方的事十分紧张,而且你也说过,成永也是被他揭发的,所以我就觉得十有八九是他。但也没有证据,原本想放出个风去,打草惊蛇,吸引昌永露出马脚,没想到,这事解决的这么顺利,竟然被栀子帮了大忙。”
“这段时日以来,繁花妆品铺就一直和咱们叫板,”卢秀芳道:“只是我没想到,竟然花重金来窃取咱们的秘方,这下事情败露了,还不知会有什么反应。”
“你可知道,那铺子的东家是谁?”
卢秀芳摇了摇头:“这个我也查过,可那繁花铺子的东家,大概是个有来头的人,无论如何也没查出来到底是谁,平时都是掌柜的在铺子里张罗。”
清绾点点头:“咱们不用着急,静等着看事态发展就好。”
“回两位夫人,方才卫宅上派人来,问卢夫人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向窗外望望,已是繁星满天:“告诉外面备车马,我这就回去。”
卢秀芳也站起身来:“二嫂快回去吧,伯父伯母一定等着急了。好容易回来一次,定是有说不完的话。”
“你也别再惦记这些事了,好生歇歇,看这几天熬得,脸色都不好了。”清绾也嘱咐道。
卢秀芳答应着,送她出门,看着她上车去了,方才回来。
回到家里,只见父母还在厅上等着她,见此情景,清绾不由得一阵心酸,忙笑道:“爹,娘,已经这么晚了,何必还等着我?今日铺子里事太多,所以就耽搁住了。”
“不要紧,”清伯丁微露笑颜:“年纪大了,睡不着了,坐坐也好。”
“大弟和二弟呢?”
“衙门里都有公事,脱不开身,”清伯丁道:“罢了,这也是常有的,我和你娘也习惯了。”
“什么时候都娶了媳妇就好了,”何氏说:“就有人能牵住他们的心了。”
“你看你,又说糊涂话,就算是成了家,难道就不办公事了不成?”清伯丁不以为然。
“不管怎么说,冠儿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了,这不是人生最当紧的事么?”何氏不服气地道:“你不着急,我可是惦记着呢!”
“娘说的不错,”清绾看父母心情还好,想趁此机会把青鹭的事告诉出来:“大弟的婚事,也的确得考虑了。”
“说的简单,这终身大事,岂是那么容易的?”何氏显得极为发愁:“你大弟又是那个高傲的性子,一般人家的姑娘还瞧不上,真不知这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娘,现在就有一桩好亲事,”清绾忙道:“和大弟可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什么?”何氏顿时喜出望外,忙问:“是谁家的小姐?咱们出身贫寒,最好找个普通门第的”
“我说的这姑娘啊,身份恰恰高贵,是一位公主!”清绾一边说着,一边留心观察着父母的神态。
果不其然,在最初的惊诧过后,二老都不约而同地流露出了不赞同的意思:“公主?这怎么可能?漫说不会下嫁到咱们这样的人家,就算是真的,也万万不可”
“爹,娘,你们大概想错了,”清绾道:“我所说的,是突厥的公主!”
这下,二老更惊得合不上嘴:“什么?突厥”
“正是,”清绾赶紧接下去说:“是大弟前段时间出使突厥时,遇到的。这位公主名叫青鹭,我也见过,的确是个难寻难觅的好姑娘。长得漂亮不说,性子也是很直爽的,在谦州我家里住了好几天,和大弟绝对是一双璧人!”
“这”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清伯丁夫妇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做梦也想不到,我家会娶一个突厥的女子,还是公主”
“这有什么?只要两个人情投意合,都不是问题。”清绾忙说:“您二老还不知道吧?大弟和青鹭感情甚笃,一见钟情!”
“不行!”沉默了许久,清伯丁终于开了口:“这桩婚事,我和你娘绝不能答应!”
尽管这反应也在意料之中,不过如此的决绝,使得清绾不免有些愕然:“爹”
“若是中原人氏,我和你娘也不是那等古板之人,也许会同意。可是突厥女子,漫说自幼所经历见识的不同,就是那等身份,也不是咱们这样的家庭能娶进门的。”
“不一定要让青鹭嫁过来,也可让大弟去突厥。”清绾索性把所有的事都说出。
闻言,何氏的泪水瞬间就落下:“什么?还得让你大弟到那里去?这怎么可能?塞外风沙漫天,荒无人烟”
“大弟现在也非比从前,身份上没什么配不上的,”清绾尽力解释:“而且现在中原和突厥两族日益交好,日后不会轻易发生战争,这一点更是无须担心。况且塞外也并非传说的那么荒芜”
“你又没去过,如何能知晓?”清伯丁说。
清绾一时语塞,又不敢将去突厥一事说出来,只得道:“可是雁逸去过好几次,难道还能撒谎不成?”
又将含冠与青鹭之间的事仔细讲了一遍,想打动父母。
“那也不行!”清伯丁道:“这事没那么简单!”
正说到这里,只听仆妇进来传报:“大公子回来了。”
“叫他进来见我!”清伯丁冷着脸道。
仆妇见主子辞色不善,也有些慌乱,忙着出去叫含冠了。
“娘,您今日觉得身子如何?”带着一脸疲惫的含冠走了进来,没有察觉父母神色的异样,连清绾给他使的眼色也没有在意,就坐在了椅子上。
“你还有心来问这个!”清伯丁语气中满是怒火:“你如今长大了,出息了,当了朝廷的官了,就不把我们这两个老骨头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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